“君上任用她正是因为朝局需要,若有一日为了维护朝局,君上又该如何自处?”
萧珏眸色深沉,半晌无语。司马祁有些动怒,冷笑道:“韩大夫,昔日你为了打压丞相长史也曾用此言语相激,如今是打算再次运用么?”
韩止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颇有些不屑于之解释的味道,“止境只是就事论事。陛下尚未大婚,也并非手握重权。若放任沈从容作一跳梁小丑引人一笑或可为之,若欲用其堪当大任则必会遭受疯狂的反击。大魏明文规定不许女子入仕,这是她的死穴。”
司马祁怒极反笑,“说来说去,你竟是因为从容做得比你好才这般针对。”他“哈哈”笑了两声,“难怪乎从容对你视若仇敌,她原本比你优秀却处处受制于你。你却每每高高在上冠冕堂皇的给予施舍,韩止境,换做是我,也想将你比下去。”
韩止境微微哂笑,轻言道:“小侯爷不正在努力的将我比下去么?”
“你……”
“子詹。”萧珏挥手示意二人的争吵,他微微皱眉,方才开口道:“止境,我正是有此思量才会到你府上。”他抬头,往韩止境处迈了几步,眼中有些愁思,“我曾对她言道,希望她做一名谏臣。如今她如同一柄匕首锋利无比,总会让一些人胆寒一二。匕首虽利,伤人终伤己。朕明白你处处打压她的缘由,或许如今你与其分庭抗礼能为其化解一二。”
韩止境抬头,目光沉稳的说道:“陛下若为着她的安全,如今唯一的办法是让其退出朝堂。”
萧珏有些失落,她本欲飞翔,他又怎愿折其羽翼?
韩止境或许有些明白,又道:“陛下若大婚,也能消减一二。如今朝中之人对她的微词全来自与宠臣二字。若陛下大婚,再适度减少其任意妄为,从容或许可安然几年。至于其后,微臣并不认为扮作男子是她的最好实现方式。”
萧珏淡淡的看了看他,大婚?呵。
“君上若愿做盛世明君,唯有舍弃某些东西。”
萧珏仔细的听着这话,再不言语。是他将她拉入这朝堂的,如今简单的一句为了她好便要断其夙愿,这真的是她想要的么?若不让其停止前进的脚步,又唯有大婚……
可是,可是……
他还记得姨母将那小人儿抱给自己看时,那个粉嫩的肉团还那般小,却有着清新宜人的香气。母后告诉他,那是天香女,是自己未来的王后。他不懂什么是天香女,什么是王后。却只觉得这个粉嫩的小妹妹香香的,那脖颈上的梅花形的胎记是那般殷红,惹人心动……
而从容,月光融融,伊人微醉,如玉月色映照着娇人面容,映照着那醉心的梅花红……
她本是他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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