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姨母为何要促成这门婚事？”苏瑾不解，她一个女子居然可兴天下，可亡天下，那为何又要把她配给萧聿。

“陛下坚信你兴是他南越朝天下，衡儿已是太子，我们家族权势已让陛下忌惮，所以你不可能是太子妃。可你是我族女子，所以，你能做就是替本宫好好看着怀王府，兴天下。”

苏瑾隐隐明白了皇后话中之意，她这皇后姨母是不放心怀王，要她当细作。

后那一句话里“兴天下”，表哥已是太子，将来皇位非他莫属，可姨母这话里兴难道是南宫氏天下？

即使知道自己这场偌大局里不过是一颗棋子，可是她不愿掺杂进去，因为太累，要放弃很多。可是真听到自己要替皇后监视怀王时，苏瑾还是沉了心。

他会真有夺储之心吗？不可否认，苏瑾带了私心，她确很欣赏萧聿，才能出众，相貌好看，恐怕整个京中女子没有不迷他。

但是，这场婚事又是她自己求来。

她一直谨遵爹爹教诲，“无故莫侍皇族，无因莫近王侯”。

可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爹替她挡掉了皇后太子妃之位，也为她挡掉了王公子求亲，可若是自己不寻一条出路，以后还有李公子、张公子。

自己终是要嫁人，爹和娘不能为她挡去所有风雨，所以她赌了一把，亲自向皇后说若要嫁，愿四皇子。

一是因为四皇子早因如烟名声大噪，苏瑾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多牵扯，二是毕竟他为自己解过围，想来应该不是那么讨厌她吧。因此，苏瑾命婉如送了信给他，他若看到，应是不会太过于为难她。

可是，直到后来，苏瑾才知道，他才是深人，看不透，布了一场大局。这些都是后话。

这个想法好像与皇后不谋而合，苏瑾总觉得皇后特别防着萧聿，按理说一个不受宠母妃所出，能有多大希望。

可皇后应允了，恰好和皇上提起柔嘉郡主婚事，皇上似乎也有意，这事便定了下来。

“等下回府时候，就让墨笙随你一同，她会从旁助你。”

皇后拍了下掌，从花坛后面转出一个和苏瑾差不多大女子，青色奴仆装扮，相貌其实也不差，只是浑身冷艳，见了礼后就一直低着头，锋芒掩。

养心殿，萧灏景坐于暖榻上，身前案上是还未批改完奏折，看着眼前低着头男子。

“聿儿，即使把你流放外，这么多年你可还怨恨父皇？”

“父皇做事自有道理，儿臣不敢怨恨。”萧聿语气平和。

“朕虽为你指了这门亲事，但是不要妄想自己不能得到，你是聪明孩子，柔嘉郡主是制约苏氏一步棋，你要做便是让她爱上你，这些你应当知道。”

听到自己父皇说这些，也罢，他萧灏景眼里，他这个儿子一无是处，只是为他其他儿子登上大位跳板。

萧聿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昨夜假装淡定，早上为自己包扎女人，一袭淡色衣裙

萧聿缓缓抬起头直视面前那个男人，他父皇。

萧灏景看着眼前之人脸上落寞，这一双眼睛，和那人是何其相似，心下一阵疼痛。

他忘记了这也是自己儿子，是那人留世上唯一血脉，而萧聿却被流放，被打压猜忌。

“是，儿臣明白，定不负父皇所望！”萧聿抱拳叩首，只有他自己知道握拳手是颤抖。

他不甘，凭什么他只能屈居人下，凭什么他要成为别人手中棋子，成为父皇为他爱子铺路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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