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和气息都很熟悉。纪然抬起头,眼神撞上一双冷冽的黑眸,眸子里有掩不住的担心和惊恐。
“侯爷?”她的表情瞬间来了一个从惊魂未定到放松到惊讶的转变。
人生何处不相逢还真不假。她游个湖不仅遇到了冤家季溶月还能遇上她不想遇上偏偏遇上还出手救了她的风烨。
只是,他凭什么叫她阿然?
“纪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挣脱风烨的臂弯,刚刚转过身,就见船舷边一字排开站着四个大男人,打招呼的正是郁文。
“是郁将军!”纪然淡淡回礼,陌生的眼神掠过萧泽,展兴,楚昭。
“冉久久!”展兴兴奋地喊出声。
萧泽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楚昭则是冷冰冰的。
“民女多谢侯爷出手相救。不知侯爷可否送民女到岸边。”纪然不知用什么表情对几人好,礼貌而疏离地对他们点点头,转向风烨说。
“冉久久,爷刚刚才救了你!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们!”展兴气恼地叫起来。
“这位公子,民女姓纪,不叫公子说的那个什么名字。”纪然自然不会承认她是冉久久,即使风烨揭穿过她,那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时。
“哼!”展兴还要再说,风烨淡淡地打断:“靠岸!”
船靠了岸。载着季溶月的那条船在一番忙乱后也缓缓靠向岸边。
纪然故意放慢动作。竹排是租来的,被季溶月撞坏了,她一个子儿也不会出。
最先下来的是季书林,浑身湿淋淋的季溶月在丫头的搀扶下颤微微地跟在后面。
“侯爷!”季书林见到风烨赶紧行礼招呼,再看到纪然,勃然大怒:“纪然,又是你!”
“原来是季公子和季小姐!”纪然揪着湿衣,毫不客气地直奔主题,“季公子为何要撞坏我的竹排?”
“你害月儿受伤落水,反说本公子撞你?”季书林一副“岂有此理”的愤怒模样。
“那么请问季公子,是季小姐先落水还是你们的船先撞上我的竹排?”纪然不慌不忙地问。
季书林瞪着她,说不出话。若说季溶月先落水,当然与纪然丝毫无关;若说先撞上竹排,那也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后果。
“我们的船是不小心撞上竹排的。”纪书林脑子转得很快。
“公子的船不小心撞坏竹排,混乱中导致季小姐落水,为何公子说是民女害季小姐?所幸民女得侯爷相救,不然被淹死了又该找谁去?民女人微不错,难道到时候白白丢了一条命就当公子一句‘不小心’?”纪然气愤地问。她已暗中给了季溶月教训,自然不会在季书林的船是否故意撞她上纠缠,她只要占理,再让季书林赔偿竹排。
蓝湖上游客本就多,刚才附近有好几只船,见出了事纷纷围拢来。有些游客目睹了事情经过,没看见的听了二人对话,也将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见纪然孤身一个弱女子,心中的天平早倾向了她,七嘴八舌地议论季家兄妹不对。更有看不惯那些贵公子纨绔作派的人满口嘲讽地说:
“民不与官斗,谁让你是小百姓一个!人家有当官的爹,撞就撞了。小百姓嘛,死就死了,淹死了怪命不好,有人救是命不该绝!”
季书林帐没算成,还落了一身不是,一张脸变成了黑色。季溶月的脸则比鬼还白,也不知伤到了哪里,被两个丫头搀着都快软到地上去了。
“季公子,季小姐一身湿淋淋的,得赶紧换干净衣裳。民女虽被撞,好在只是受了些惊吓湿了衣裳,也就算了。只是竹排是民女租来的,被公子撞坏了,公子看可否替民女赔偿?”纪然见好就收,缓和语气同季书林商量。
季书林看看她身边表情冰冷的风烨,再看看四周盯着他的游客,哪敢说不。
“公子不反对,那民女就谢谢公子了。”纪然感激地说,然后对着周围人群微微躬身,诚恳道谢,“谢谢大家替小女子说公道话,小女子去换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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