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却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扬了扬道:“这是在此人身上搜出来的。”说着递给青樱。
青樱却也不急着拆开,反而慢条斯理地对贺兰博道:“贺兰大人博古通今,可能比我更懂得这封信里头的意思,不如请大人看了说
tang给我们听吧。”说着竟把信丢给了贺兰博。
冷汗在贺兰博的额间涔涔地流下,他并没有拆开信。半晌才闭眼道:“注意南夏,老夫可不是南夏的杀手锏。你们夏人有多狡诈,你该比老夫更清楚。”
南夏!
明禹,你终究是牵扯进来了!终究我们要正面为敌了么?
青樱身子一滞,几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在场的人,难道不是只有她才跟大夏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么?她是洪嘉的生母啊!
贺兰博笑得极为阴狠,“慕容大人,你一言九鼎,犬子的性命——”
颜超羽喝道:“你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贺兰承的命现在还在,至于明日还在不在,就看贺兰大人的了。”
青樱面色惨白,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转身便欲走,却是脚步一个虚浮,险些跌倒。
***
寥风轩中,灯火彻夜。
颜超羽戎装未卸,从昨夜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一日一夜了。
“太子……留着始终亦是一个隐患,他毕竟是流着贺兰氏血液的人。”颜超羽蹙着眉道。
青樱被他突然说出的这番话吓了一跳,侧头道:“伏礼?你想对他下手?你可知会有多么大的动,乱?”
太子是国本,轻易地行废立历朝历代都会造成动荡。若是太子突然暴毙,蒙骗下百姓还是可以的,想要在朝中百官面前过关却是不可能的,届时整个大魏的朝政定会大乱。
青樱惊讶道:“伏礼不过十四岁,一个孩子罢了,对他下手能有多大意义?超羽,你为何会这样想?”
颜超羽半晌不发一言,看下她的目光极深极远,像是能穿得透岁月,“青樱,你放过他,将来谁放过你?”他终于没有再称她大人,而是叫了她的名字。她恍然未觉一般,自顾自地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思绪亦是越过了重重岁月的厚重,仿佛眼前的这个人褪去了紧锁的愁眉,褪去了位极人臣的谨慎,站在她面前的又是当年那青葱而飞扬的少年。
她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我们都在变。”
颜超羽凝视着她,过了一刻才道:“很多人很多事都在变,但是至少我和你都没有变。我们还是爱当初所爱,还是像当初那样奋不顾身,学不会放下和世故。”
夜幕深沉,烛光再亮也不是白昼的光明,就像再没有变过也终究恢复不了当时单纯的心。
“我不知他对你有何我不知道嘱托,但是伏礼的命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至于其他的,你自行决断吧。”她说来这话甚是疲惫,挥挥手又道:“你也一整日没有歇息吧,今夜无事,你也回府吧。”
青樱已经派人往西部的边关送去了密函,但是拓跋彦与月氏交战正酣,并无班师回朝的意思。
她并不是他的妻室,也不是她的姐妹,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外族,甚至还是一个与大夏有着千丝万缕无法割舍联系的人,可是他就是这样放心,将江山交到她手中。
可是就连她自己也不放心。一想到司马明禹的介入,青樱心中便往下一沉。
不过只有这一夜无事。
次日夜里,青樱才睡下了两个时辰,落梅便匆匆直奔进来叫醒她——只见落梅面色不好,尚未来得及给她穿好衣服,颜超羽就已经闯了进来,手中握着一个朱漆的折子:这是十万火急的象征。
“太子的一千里急函。”他语气沉重,递给了青樱。
展开信,上面是伏礼的笔迹。拓跋彦前两日接到靖安密函得知贺兰氏的异动,伏礼一时冲动点了一万精兵便要去亲自缉拿他的舅父贺兰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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