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越来越近,夹着桂花的香气。
龙霁泽终是蹙了眉抬眼看向她,只见她鼻尖和额头上各有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额上留海有一绺被湿湿的白色粘住直冲上天。那滑稽可笑的模样,偏偏却要配上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门口的龙四清晰地看到自家主子强自冷漠的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柔软,他赶紧闪身而出,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凤芷将托盘轻轻地放在书桌上,那动作,像是护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她突然双手向上揪了揪自己紧绷的脸颊,深深吸了口气,一副夸张的
tang气沉丹田自我放松的模样,好一会儿,才看向龙霁泽,指着托盘中的小碗,干巴巴地道:“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酒酿圆子,桂花是我去园子里现摘的,洗干净了的。”
龙霁泽挑眉看向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诧异,他不知她听到了多少,可依她的性子,不是应该直接兴师问罪吗?就像她在门口就按捺不住问出口的那样。
凤芷却端起了小碗,高高地举起到他面前,讷讷地道:“我、我不再不问青红皂白就乱说话来惹你生气了,你先吃,吃完了,我、我再问你,你再告诉我,好不好?”
龙霁泽心中猛然一拧,她是个直肠子,此刻明明心中又急又气,却一副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强自吞下冲到嘴边的话语的模样。
一时间,心疼、恼怒纷自沓来,他接过小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搁,怒道:“我到底怎么着你了,这样小心下意的模样,要做给谁看?”
凤芷一呆,瞬间便红了眼圈,却拼命忍着,低了头,结结巴巴地道:“妈刚刚说,越是生气、越是不能、乱说话,有些话说了,伤感情,或许、或许对方会记一辈子。”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头顶上有迫人的压力和粗重的呼吸声,她心下更慌,也不敢抬头,急慌慌地道:“我、我说那个‘离婚’的话,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你不要不管我,也不要不理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蓦然带上了哭腔:“老爸老妈扔下我走了,你要是再不要我......”
话未说完,便被重重一扯,整个人猛然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耳畔传来一声又疼又怒的低叱:“笨蛋,我怎么会不要你?”
凤芷双手立马环上了他的腰,眼泪再忍不住簌簌而下,整个人到现在才算是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委屈。
她的手止不住在他腰上胡乱掐着,同时抽抽噎噎地道:“人家真不是有意的,你、你就生那么大气,你妈还说什么你是男人,不会跟我计较的。”
龙霁泽心下早软成了一片泥泞,她的眼泪灼得他心口又急又疼,哪还记得生气那会事?
一手拍着她的背,口中慌不迭地哄:“是我不好,别哭了,我没有生气。”
她却哼哼唧唧地来了劲:“你有!你就是小气,你还不理我,你还说再也不管我了!你还冤枉我......”
凤芷蓦然抬了头,红肿的眼中闪着晶晶亮亮的光,她吸了吸鼻子,郑重地道:“龙霁泽,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爱、你?”
龙霁泽一瞬间心跳竟是如初恋的毛头小伙子般,疯狂地快了起来。
她是有说过的,不过,那是在新婚之夜,在他的逼迫下,被动地说的,而且在那样的意乱情迷中,只怕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明明她就在自己怀中,明明她早已嫁他为妻,可此时此刻,那三个字,第一次如此郑重地从她口中说出,龙霁泽仍是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和忐忑所淹没。
他哑了嗓子,低低地哄:“乖,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凤芷瞥他一眼,哼哼着道:“我是为了怕天打雷劈才跟你在一起的。”
龙霁泽轻笑一声,诱哄地道:“嗯,是我不好,是我冤枉了你,乖,那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跟我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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