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那滚烫烫的粥从季染的手腕中掉了下去,顾初辛也不知道是怎么在想,那却是下意识的反应。
又或者是,自己不想吃,他又偏是要喂她,让她为难了,所以情急之下,意料之外的,力气过猛,导致了季染的手中那晚放满了新鲜水果的粥就从他的手中掉了出去。
听到声音的一刻,顾初辛也愣了愣,却是没有想到碗就碎了,但是做错了事情的人,总是喜欢为自己找些借口来掩饰,她小声嘀咕着,“我刚才都说了不想吃了,你偏偏......”
这话说的越来越没有底气,导致最后的几个字,可能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览。
季染的脸上已经撒了一层冰霜,望着他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心意付之东流,怎么能够不恼。
他只盯着地上的白米粥,米和水混到了一起,粘稠度刚刚好,味道也刚刚好的粥。起身,离开......
一句交代也没有。
望着那一道倾长的身影离开的时候,顾初辛想叫住,却还是憋住了没让自己叫出声音来橹。
其实也没有过多久,一分钟,或者不到一分钟,那心里面传过来的愧疚感是尤其的深厚,不就是一碗粥,又不值几个钱,能有什么呢,对呀,能有什么呢,他一个大总裁,犯得为这点儿小事儿着急么。
她就这也昂安慰着自己。
却是下一秒就下了床,脚上一疼,竟然是没有注意到这地上的碎片,这本来就扭伤了的左脚,现在右脚也伤了,真是伤上加伤,她咬了咬牙,也没有管,就把脚塞进了拖鞋里面,跑了出去。
只是刚刚出了门,下了楼梯,感觉系统不够灵敏的她,吧唧的一声“啊”响彻了整个楼道,整个楼道都变得十分的光彩耀人......
这腿,算是已经骨折了......
疼,腿都断了,能够不疼吗?
说人在痛苦的时候心里的委屈就会愈加的深厚,她心里也装着委屈。
腿短了,一动也不动,她连续试了好几次,却就是没有能够站起来,最后用力是把劲儿,她算是听到了又一声“卡擦”,着骨头算是彻底断了吗?
楼道的灯,亮起,又暗下去,慢慢的传出来了一阵抽咽声。
她一直是坚强的,就连她自己也都一直这样认为,什么事情自己都是可以尽力做好的,但是她现在应该是需要找人帮助,还不用仔细的想,竟是谁都找不到。
楚香香那么远,何漫媛又自顾不暇。妈妈,怎么可能,现在的妈妈又不是亲妈,亲妈还不知道在哪里,而爸爸,又已经不在世上了,想到父亲,自己唯一的亲人,这个唯利是图的父亲,在忍受不了监狱的折磨之后也会选择自杀。
凭什么季染说走就走了,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柯靖宇,你这个混账,凭什么说甩了她就甩了她,连一点情面都不讲。
越想着就是越委屈,怎么什么事情都不是像自己如意的那般。
楼梯间的哭咽让楼道时明时暗的,陡然一声,让顾初辛从自己的世界里面清醒了过来。
季染长臂从她的膝下穿过,还没有动作,顾初辛便是疼哼了一声。
带着些责备,又是关切的声音,他说道,“我会注意你的腿,忍着点疼,现在送你去医院。”
她脸上一红,抹了一把眼泪,轻轻的点了头。
车子一路开的飞快,但是平稳,或许是大马路上没有人的原因,她只能听到车子引擎开动的声音,她时不时看了一眼季染,想问“你怎么回来了?”,但又觊觎季染一脸的沉闷,她又没有好意思开口。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要下车,他问,“就到医院了,忍着点,不用怕。”
她仍旧是点头,小身子轻易的被那个宽阔的肩膀给圈住。
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脖颈之上,一路上,他浅浅的呼吸拍在她的脸颊之上。
大半夜的,值班医生并不是骨科的医生。值班医生也说了,这骨科医生是个年纪大的老教授,大半夜的是不会过来的。但是季染一个电话之后,骨科医生是顶着打哈欠给她看腿的,面对这么“敬业”的医生,她心里也确实觉得过意不去。
医生帮着她接好了腿,又上了药,腿上的石膏固定的牢牢的,她就这样被安排住了院。
季染再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药,掀开了顾初辛的被子,就把另外一只脚掏了出来。
“你干嘛?”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下意识的话语。
而季染则是撇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给你上药。”
“你怎么知道。”她小声的询问,却是不知道季染怎么就知道她另外一只脚板被瓷片给割伤了。
季染顿了顿,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小心翼翼的给她抹上药之后说道,“医生给你打石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门外看着,注意到你脚上有伤。那骨科医生年纪也大了,大
tang半夜的叫人家过来本来就不好意思了,我就自己拿了药!膏过来。”
说的话语里面,基本上没有起伏,都是淡淡的陈述。
她答应医生,“哦!”
脚都已经在他的手上了,她也没有道理说让她自己来上药。就索性让季染帮她上好药。
“你的手怎么了?”顾初辛在关注自己脚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季染红肿了一片的手背。
“没什么!”他只顾着仔细的看着他手中她的脚,细细的涂药。
她的询问结束,便是再季染再也没有和她说话,她在床上躺着,他就在一边坐着,直到她静静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没有看到季染,询问了医生,才知道昨晚的那个男人清晨时分便离开了。
她心底不由得一阵失落。瘸着脚,吃完了护士送过来的早餐,就开始刷手机。
当翻到贴吧的时候,她不由得一惊,之前的【季教授贴吧】一惊不复存在,回到A大贴吧的时候,这才知道,那吧主的电脑昨晚半点的时候突然被黑。
届时,更神奇的事情是,那粒粒初辛苦发出来的图片,不知道里面含有什么木马文件,凡是下载过的手机电脑,也届时被黑。
不少男士呼喊,“我的种子啊......”
当然女生便是开始了幸灾乐祸,又想着这个事件的幕后黑手可能就是季教授,在看到了被人的黑帖之后,就立即发火开始整治,顿时那“黑客”名声大燥。
不过对于学生来说,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的兴趣而已,猜测有很多,不久之后也就烟消云散了,刚刚风靡没有一会儿的季教授也不再A大出现了,听说是因为学生们无理取闹,决心还是回归自己的公司好好当老板。
另外,在顾初辛这边,季染也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再来医院看望过她,而她也没有再给季染打电话。
这天,她出院,脚上的石膏还没有拿掉,但是在医院不是吃就是睡的日子,她是再怎么也过不下去了,怎么也得要回去躺着,躺在自己的床上比医院的病床好太多了。
她自己拄着拐杖,从电梯上下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遇到了医院门口的一段阶梯,她踌躇了一会儿,竟是不知道怎么下脚。
这样,还是那样,不管怎么下脚,似是有些不合适。
要是有人能够抱着她下去该有多好,她撇撇嘴,自己问自己,为毛老是想着那个有妇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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