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闻声上前,夹紧夏雨静的双臂往外拖去。麻木了,从伤口处传来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也没有丝毫感觉,只有不断渗出的血液才证明哪里有伤口。夏雨静闭上眼睛,感觉一股股秋后的凉风吹佛在身心,就像是在享受一个安静的午后时光,多么让人痴迷不舍。一向不奢求的她此刻竟是努力的多吸了几口这样安静舒适温馨的空气,原来秋后的早晨竟是如此美好。
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过去,夏雨静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过去,看到了微笑和欢乐。可是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将她不得不拉回来。微微睁开眼睛,漆黑一片,刺鼻的药水和发烂腐朽的霉味混合着直袭心肺,一时不适应猛地咳嗽了几声。
“感觉怎么样?”依旧是冰冷的声音,此刻却夹杂着一丝温柔和关怀。
夏雨静抬眼看着蹲在自己身旁的人,不由多眨了眨眼睛,肯定是眼花了,四皇子怎么会在此?不由再次闭上眼睛,自己的幻想症越来越严重了,怎么此时还会幻想那个冷漠嗜血,高傲不羁的男人,一个下命令即将处死自己的人自己还如此留恋,是有病还是心底的恨在作祟吗?缓缓地,自己身体正慢慢地贴近一个温暖的怀抱,夏雨静猛地再次睁开眼睛,这股暖流不是幻想。
“四皇子?”夏雨静盯着额头上方的面具,月光透过如同井口一般的天窗照射在面具上,精致的雕刻和花纹栩栩如生淋漓尽致。挣扎着被四皇子抱在怀中的身躯,夏雨静很想哭,理由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别动,不要让我再包扎一次。”原本环抱在夏雨静两臂的双手因为她的挣扎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可是不重,刚好不会触碰到她深入骨头的伤口。
夏雨静聪明,放弃了挣扎,恢复了一贯的倔强和冷淡:“怎么,四皇子是来同情在下的吗?”她可不记得这个四皇子会莫名其妙的来给她包扎伤口或者莫名的对她好。
四皇子笑出了声,似乎又回到了在马车上讲故事的情节。慢慢的将下颚抵在夏雨静乌黑的发顶上,闭上眼睛享受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面具下的样子,似乎你一直都很感兴趣。”
“呃?”原本想挣扎的夏雨静听到四皇子突如其来的一句愣住了。
“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本皇子倒是可以成全你的心愿。”
看着夏雨静不说话,四皇子倒是不以为然,反而将怀中的她微微扶起:“要看,自己动手。”
天牢里伫立在狭长幽暗走廊两旁的闪闪烁烁微弱的橘黄色烛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点,周围安静得针落地有声的地步,周围的狱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是死牢吗?为何守卫如此松懈,难道就不怕犯人拿出刀尖指在他们尊贵的四皇子脖子上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可是,可以利用逃命的对象此刻就坐在自己对面,还开着有意无意的玩笑,自己现在就算手里拿着刀也没有本事架在他的脖子上,当初自己出现在他的军营时,就觉得这个男人早已将她束缚,自己的那根线已经牢牢地握在他的手中,他要自己飞便飞,他要收线无人敢阻挡。
“求你,放了我。”声音很沙哑,沙哑得扯住喉咙一阵阵的痛。卑躬屈膝的样子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也不会去想,自己很早以前就说过,宁愿死也不会弯腰求人,她总是倔强的,倔强得让人以为她是个怪物。但是,今天,在这个最不想屈服的男人面前第一次低头求人,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和难受。
四皇子伸出手擦拭着夏雨静脸庞留下的泪痕,似乎是再给自己心仪人说情话一般的温柔语气:“哦?你也怕死。”
怕死?怎么会?她恨不得现在就拿刀刺穿自己的心脏。
“求你放掉你手中握住的那根线,我不怕死,缘生缘死自是我的定数,像我这样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纸鸢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夏雨静依旧冷淡的看着他,仿佛透过面具看到了他遮藏的容貌。
四皇子诧异了一声,眸子里多了一丝惊讶之色,不过转眼即逝。站起身走了两步:“神医的话高升莫测,本皇子有些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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