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说过我不想参加的。”

戎博维沉默，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程家森一时撑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总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不曾让自己轻易落泪，没想到遇到他一再变得软弱无能。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的出现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有自己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自以为是地要求我陪你干什么。我再也不想成为你无聊时候的玩伴了。”她冷着声音，没有擦眼泪，假装没有哭泣。

停车场里微微的光源明显地照出她脸上的晶莹，她在哭。戎博维感觉有什么掐住了自己的咽喉，说不出话，也呼吸不过来。

“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了。再见，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她冷然地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留恋。

程家森想快步离开，却因为穿着高跟鞋怎么也走不快，她愤怒地连连蹬了几下鞋子。眼泪也不住往下掉，为什么这个时候让她变得如此悲惨。

戎博维回过神来，上前拦住她，十分霸道：“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你不能一个人回去。”

“我说过不要再对我有所要求，我不会再听。另外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她使劲推开他，不会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

他直直地看着她，即使在夜里也透彻得可怕。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也不会再见你。但是今晚我一定要送你回去。”

三

戎博维说不会再见她了，然后沉默的送她回了家。

程家森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人总是在丢了一样东西以后，犯贱地想起它的各种好处来，程家森现在就是如此。她的脑海里翻篇似的晃过戎博维地一颦一笑。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静静坐在她的身边，耐心地听她哭诉被人抛弃的痛苦。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次日清晨，她睁开眼，看到一张光洁立体的脸，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嘴唇很性感，全身**……然后她惊声尖叫……

从没想过会两年后会再次遇见他，他本该是她一生都不能企及的男人。

她又想起他胃痛时苍白的脸，可怜得就像没有人照顾的小孩。

他是一个工作狂，没有时间看电影，所以才会这么期待地去看蜘蛛侠。那天她坐在他旁边，不时转头偷看他，他用手支着头，正看得认真。稀微的光源刚好勾勒出他温润完美的?妊眨?”〉乃?矫虺梢惶鹾每吹幕《龋?菩Ψ切Γ?阋匀萌顺谅佟f聊煌渡涞墓庀吆雒骱霭担??牧骋苍诤诎抵泻鲆?鱿郑?路鹱ゲ蛔　?p>　　程家森擦了擦眼泪，慢慢地把枕头底下的笔记本抽出来，里面若有似无的有一些他的痕迹。她木然地翻开，一张电影票根轻轻落在她的脸上。

上面印的是当日他们看得电影，一点也不像他这种人会看的电影。

她总觉得脱下西装后的戎博维连心智也变得不成熟了。他看到影厅橱窗里等身的蜘蛛侠模型，会高兴得像个孩子。他说：“我想把他粘在大楼的玻璃上，这样才是蜘蛛侠的样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程家森脑海里盘桓着他说的话，突然犹如过电一般，想到了什么，最后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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