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霏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下意识退步,紧张道:“不知三哥——找妹妹何事?”
“何事?”秦朗玉低低一笑,突然一把抓住赵雪霏的手腕,挑着眉道:“难道四妹忘了昨晚曾打破三哥屋内一只花瓶?”
赵雪霏一怔,旋即面色发白,身子也隐隐有些颤抖。可以看得出她很害怕,甚至怕到不敢去看秦朗玉的眼睛。
这样楚楚可怜的她就像是受惊的白兔,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惜。秦朗玉眸中有火热划过,冷笑道:“那花瓶可是先皇赏赐的古董,价值连城。可是却被雪妹你给打破了,这让我如何跟父亲交代,嗯?”
“三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是你——你——”赵雪霏眼眶一红,泫然欲泣。昨晚分明是秦朗玉将她带到屋内轻薄于她,否则她如何会失手打破花瓶?
可是这些话,当着云镜的面,她如何说得出口?
但是她低估了云镜如今的心思,只短短几句对白便让她将事情猜了个七八。放下针线,云镜悠然起身,看向秦朗玉,缓声道:“三哥说雪霏打破了你屋内的花瓶?此事,可有人证?”
人证?
秦朗玉十分不耐的扫了云镜一眼,冷淡道:“我与她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赵雪霏显然没想到云镜会替她出头,忙摇头冲她使眼色。三哥自小深受三娘**爱,若是被他记恨上了,可真是惹了大麻烦了。
云镜一脸平静,软糯的嗓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三哥说花瓶是夜里打破的,又是在你房中,若我没记错的话,家规中有一条,家中未出阁女眷,夜里不得擅自出入男子卧室——”
一听这话,秦朗玉面上突然有了怒容,极度厌恶的眼神瞪着云镜,一字一顿道:“看来,在柴房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太舒坦了。难道你还以为你是秦府的五小姐?如今的你,可是连下人都不如。”
云镜听言,嘴角溢出一缕清浅的笑,她的眸子很干净,宛若清泉,这般淡淡的注视着秦朗玉,竟然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想来三哥也不是罔顾家规之人,这事——必定是误会一场。若三哥心中还有疑虑,不如将此事告知二娘,想必二娘一定会给三哥一个满意的答案。”云镜轻轻说着,声音软糯好听,那张骇人的面庞更似带了光辉一般,看的秦朗玉不禁眉头一挑。
她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伶牙俐齿?
秦朗玉鼻间重重哼了一声,松开了赵雪霏的手,大有深意的看了云镜一眼,冷冷道:“你,很好。”
说罢,他毫不留恋的转身边走。
赵雪霏急的差点哭出来,她焦急道:“阿镜,你这是做什么?惹了三哥,咱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云镜抬眸看向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语调沉静:“三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你若是退步,便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你甘心吗?”
赵雪霏愣住,面色阴晴不定。
“可是,你怎么办?三娘本以将你视为眼中钉,再加上三哥,你——”赵雪霏面上满是忧虑。
云镜不慌不忙的坐下,拿起针线,凝眸低语:“不必担心我,倒是你,三哥想必不会如此轻易罢手,你这几日须得当心些。”
赵雪霏面色一白,颓然的坐在椅上,目光呆滞的看向一处。三哥爱寻花问柳,整个燕京无人不晓。可是谁料,他竟然将脏手伸到了府中。她虽是他名义上的四妹,但是地位却如同下人,若他当真要侵犯了她——
赵雪霏越想越害怕,双肩竟是微微颤抖起来。
云镜手握针线,食指轻轻摩挲着棉袄上绣了一半的碧桃,眉头深蹙,心中添了几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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