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祁当然还没睡着,只是背着苏肆而已,苏肆这个大活人站在他背后半响不吭声,阴影拖得长长的,挡住了大半灯光,让人无法淡定下去了。他睁开漂亮的黑眸,不悦地问道。
“能一起睡吗?”苏肆想了半天措词,但是她向来习惯了直来直往,缓冲词什么的全然不知道怎么说,所以纠结了一会还是很直接就把话说出来。她在想,这样应该算她踏出亲近的第一步,她不介意和祁入睡,对她来说,这个年轻的俊美少年,只是一个未成年而已,于她没有性别之分。
“……”
气氛沉静了一会,祁转过头,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看着她,就差没说出“你有毛病啊”的话。
苏肆知道自己搞砸了。
祁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了。
她有点沮丧地爬回自己的床,对祁轻声说了一声关灯了,没得到回应,她默默地把昏暗的灯饰关掉,摸黑把被单盖在身上。她觉得和人亲近比她收服恶念还难,如何把话说好都是一个相当艰难的技术活啊。
躺到床上,走动了一天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一旦放松下来,骨头和肌肉就叫嚣着疲惫,苏肆在思绪各种纷飞中开始有点昏昏欲睡。
房间内一片黑暗,滴答滴答的声音是酒店特意给客人温馨备上的闹钟声响。
苏肆不知不觉中跟着闹钟的声响数起拍子,她想着应该怎么进入南区分部,又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通过百年博物馆入口的身份验证,又惦记着怎么解决市中心总指挥部的问题,又想寻个时间去陆地演习场瞧瞧……她的思绪慢慢地飘远。
隔壁床的身体动了动。
苏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似乎听到隔壁下床的动静,但她这几日四周奔波,身体实在太累了,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的,眼睛一下子睁不开。
床上陷下一角,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似乎有人坐在她的床边。
苏肆能感觉到那人将脸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感觉痒痒的,又酥酥麻麻的。呼息轻移,凑到她的唇边,她感觉到一个轻柔的触感,仿佛有人用什么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唇。
密密的气息涌现,苏肆感觉自己的四肢突然间不能动弹了,被无形的锁在床上。身体布满被重力压制的感觉,将近冬夜时节,她额角竟生生被逼出了汗水。
苏肆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她猛地睁开眼睛——
……没有人。
——是梦。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