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星在初见即墨箜时一颗心就不由跳动起来,这少年俊美似天人一般,通身清贵的气息竟丝毫不输太子殿下,既是随着皇上而来想来身份也非同寻常,在听得云景天一声世子她脑海快速运转,能让自个父亲对这少年稍显卑躬屈膝的态度,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俊美少年难道是陵安王府的世子?
她只顾着迷于即墨箜的俊美容颜和他的身份,即墨箜和云景天的对话却是没有落入她的耳朵,云景天还想说上几句客套话,即墨箜却已然迈开长腿跟上了建陵帝的身影,他稍稍一怔,皇上要去自个女儿的闺房他身为臣子的自是不能阻拦,可这即墨世子,也不知避下嫌,那里可是自己尚未出嫁的女儿的闺房,即墨世子身为一个外男,这可太不合礼仪了。
他嚅动了一下嘴唇想出声阻拦,转念又想,即墨箜是随皇上前来,想来是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危,自己即便出声阻拦,只怕也未必能拦住,算了,即墨箜是以保护皇上的身份而来,所以不曾顾忌,倒是自己想多了!
建陵帝迈进寝房大步行至床畔,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几无血色的小脸,以及紧紧闭着的双眼,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这张小脸后有一瞬息的柔和,下一秒那一丝柔和又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戾气,居然有人胆敢在他的庇佑下将小丫头伤得这般重,看来,自己是太过仁慈了一些,才会让那些狂徒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
跟在后面进来的云景天虽然看不见建陵帝的脸色,但盛夏的天气,房中却陡然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寒气,他明白,皇上的心情很是不好,看来自己或许低估了愫丫头——不对,应该是自己低估了那个女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即便那个女人的尸骨都已成灰,皇上他心中——根本不曾放下过!
自己的夫人被别的男人放在心里惦记这么多年,身为人夫的他自是免不了有愤恨,但更多的却是羞辱,若是这个男人是一国之君是他的天子,皇上这般不加掩饰他对宁扶摇的感情,身为宁扶摇夫君的他,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匍匐在皇上的脚下为臣,这对一个男人而言,绝对是最大的耻辱。
他原本以为,这些不为人知的羞辱会随着宁扶摇的死而消失殆尽,可是当看着宁扶摇所生的女儿云愫心愈大愈像她娘亲的脸,掩在内心深处的羞辱感,在每一次看到云愫心时便会冒出来,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不喜欢这个女儿的原因。
对于这个早产的女儿,他私下里曾无数次怀疑过是不是他的血脉,可再怎么怀疑,他却也不敢去求证,他害怕知道答案,更害怕知道真相后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在想求证和不敢求证的煎熬中渡过了这么多年,皇上的态度总算让他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若然他心中的猜想是对的,皇上怎么会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因着这念头,他不再煎熬,直到百宴上皇上突然一改既往的态度,他心中压下去的猜想又开始冒了出来,直到皇上下旨赐婚,他心中便也不再怀疑,若然他心中的猜想是真实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下旨赐婚愫丫头于太子为太子妃呢!
只是,尽管心中已然确定这的确是他云府的子嗣是他云景天嫡亲的血脉,他心中仍然是不喜欢这个女儿,因为一看到这张和她娘亲如出一辙的脸,就会让他想起他身为男人的耻辱。
而皇上,这么多年都不曾放下宁扶摇,若然愫丫头真的就这么去了,皇上他盛怒之下,会做出些什么呢?
“?怎么还不到!”
阴沉着脸的建陵帝猛然发怒,德公公忙上前一步:“皇上息怒,李院正和辛副院正即刻就到。”
云景天闻言愈发心惊,皇上为了愫丫头,竟然把御医院的正副两院正大人都请了来?需知道,御医院便是连寻常的御医也只给皇室中人看诊,院正和副院正,更不用说了,自己女儿,竟然能惊动皇上把御医院的两位院正大人都传了过来,这虽是荣耀,亦是一道催命的符。
皇上越看重他这个女儿,就代表着假如这个女儿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谁知道盛怒之中的皇上会不会因此而雷霆大怒,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他愈想愈害怕,只觉得有如坠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心中唯有暗暗期冀云愫心能安然渡过此劫,由皇上现在的态度他不难猜出,若是这个女儿安然渡过了,云府将来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反之若是这个女儿万一就这么去了,云府自然也会随着这个女儿的死而陷入十八层地狱!
因着建陵帝的表情,一屋的人皆垂着头不敢吭声,正在福安堂的兰姨娘母女和老夫人以及二夫人得了管家的通报,也已匆忙赶至水月居,几人齐齐弯腰行礼:“臣妇(臣女)见过皇上。”
建陵帝的目光凝注在床上不醒人事的云愫心身上,对二人却是视而无睹,皇上不吭声,二人自是不敢起身的,就那么跪在地上,二夫人年轻倒也受得住,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不过须臾额头就开始冒汗,她却不敢用手拭去,只能任由额头的汗水滴滴嗒嗒的落在青石板上。
看着自个母亲苍白的面色,云景天几次三番想要张嘴,却终是不敢,同样跪在地上的四姑娘云若霞看着老夫人的身子开始晃动,猛然嗑头道:“皇上,臣女斗胆,祖母她年事已高,还请皇上容祖母她起身,臣女愿代祖母受罚。”
目光一直凝注在云愫心身上的皇上直到此时才转过头,像是才刚看到跪在他们面前的一行人似的,看着年幼稚的云若霞,皇上赞许的点头:“倒是个孝顺的孩子,都起来吧。”
一行人忙以嗑头谢恩:“谢皇上开恩。”
兰姨娘搀扶着老夫人退至一边,二夫人亦紧紧跟随,建陵帝不再吭声,将目光再次看向床上的云愫心,一时间满屋鸦雀无声,时辰一点点过去,满房的人个个提心吊胆的垂着头大气也不敢透。
就在一屋的压抑气氛中,门外传来声音说是两位院正大人到了,满屋子的人因着这消息总算是喘了口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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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发生太多的事,一直没能保证更,对不住各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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