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濮苍什么时候回来?怎么都不事先说一声呢?
在卧室门外站了一会儿就想回房间了,只是就在她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什么动静。
她走了出去,对着空荡荡的外面试探叫着:“是濮苍么?”没听到人回她,脚步不由向楼梯口走去,声音好像是从大厅那边传过来的。
“濮苍,是你么?”
踏上楼梯的殷华芝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她按捺着不安的心脏,会不会是她听错了?
可她走下楼梯的时候背后响起什么落地的声音,猛地转过身,面前的情景吓得她魂飞魄散——
林姨躺在地上,而那穿着黑色西装带面具的人拿着枪对着林姨的脑袋就是一枪,无声的,没有任何犹豫——
殷华芝已经失去了身体的运转机能,呆愣而悲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拿枪的人,光线打在他银色的面具上如鬼煞般可怕。
“为什么……。”殷华芝的眼泪随着滴落下来,她在质问。
而那人似乎发现了殷华芝,转过身就消失在案发现场。
殷华芝趔趄地倒退数步,凝滞的目光落在倒在血泊中的林姨身上。
“林姨……林姨?”殷华芝浑身颤抖,刚抬起挪动的脚就摔在地上,肚子因为挤压传来一阵刺痛,但此刻她管不了那么多,艰难地爬到林姨身边,手上都沾满了血,触目惊心。
林姨已经没有知觉,像失了声的殷华芝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来人啊,来人啊!有没有人唔!”她一用力肚子猛地抽痛,眼泪从她脸上滑落,痛苦而绝望。
她试着抱起林姨的身体,血染红了她的身体,不顾肚子刀子般割得痛,用着残存的力想支起林姨沉重的身体。
“起来啊林姨,快起来啊……。”殷华芝哭地崩溃,想站起身又被血滑倒在地,跌在林姨身上,“林姨,起来啊,我们回去,我再也不来了……。”
鲍伯进来就看到那血染的一幕,吓得脸煞白。
赶忙去查看:“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林姨怎么会在这里?”
殷华芝用力地推开鲍伯,哭着:“不要碰我!走开!我恨你们!!”
鲍伯哪管殷华芝的失常,赶紧打电话叫车。回头就看到殷华芝捂着肚子痉,挛。
“少夫人,你怎么了?坚持住,车子马上就来了。”
殷华芝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盯着林姨的面孔,眼泪直往下坠,一滴又一滴……
林姨的脑袋直接被子弹打穿,无一丝存活的机会,甚至当场就已死亡。林音初感到的时候连最后一晚都没看得上,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妈妈担心华芝会因濮苍晚归心情不好才过去的,怎么变成这样?知孩呢走孩。
谁做的?这是谁做的???
殷华芝因为动了胎气提前生产,她伤的何止是身体还有心。她躺在手术室台上,痛苦地生着孩子。有医生在旁边说话她已经听不清,眼泪汗水更是迷糊了视线,肚子痛得她生不如死,孩子却还是生不下来。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上苍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而在等候的外面林音初正抓着鲍伯的双臂愤怒而无法冷静地追问着:“是谁做的?我妈被谁杀的?华芝早产?你们山庄不是挺安全的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赔我妈的命!”
鲍伯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恰好看到慕岩走了过来。他跑上前急着问:“阁下在哪里?联系到了么?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不在呢?孩子还没生下来呢。”他也是急得团团转,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理不清啊。
“昨天我是和阁下一起回来的,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按理说应该和殷小姐在一起啊。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可能要等殷小姐生完孩子后才能得知真相。”慕岩说。
随即他看向无力靠在墙壁上流泪的林音初,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这件事。”
林音初看着他,听他说的话,眼泪再次溢出来:“查出又怎样?我妈的命能回来么?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妈相依为命容易么?到老了我不仅没有孝敬到她,反而让她落到这副下场!”林音初用力地推开慕岩,跑了出去。
“慕岩,别再让她出事,这里有我看着呢。”鲍伯说。
慕岩让几个保镖保护殷华芝这边,一个人追了出去。
这时,焦急的鲍伯听到产房传来一阵洪亮有力的孩蹄,顿时激动不已,还好没事,还好顺利生下孩子。
殷华芝在孩子生下后就晕了过去,浑身都是湿透的汗水。医院是濮苍旗下的,每次都陪着殷华芝来产检,医生都知道她,院长也知道,看护方面更是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差池。
高档病房内,殷华芝已经醒来,她两眼无神地空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没有流泪。
鲍伯抱着小孩过去。
“少夫人,是个男孩。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好,虽然是早产,但营养补的足,和平常孩子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健健康康的。”16017457
殷华芝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连眼睛眨都不眨地空洞,似被关在自己的意境里,不受任何影响。
“少夫人,你怎么了?你看孩子一张小脸和阁下小时候就是一模一样啊,你看一下吧。”孩子已经睡着了,鲍伯小心地往前递去,方便给殷华芝看。
殷华芝不仅没看,反而闭上了眼,脸偏在另一边。
鲍伯心一凉,这是怎么了?怀在肚子里的小心翼翼欢喜地不得了,怎么现在生下来后都不愿看一眼呢?
医院的花坛边,林音初坐在上面,眼泪流个不尽,妈妈不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事情已经发生,哭也没用,不如好好让你母亲下葬,也让她安心。”慕岩站在她旁边。
“你说的当然轻巧,死的又不是你妈!我现在变成一个人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你明白么?”
“我没有亲人,是不知道那种痛苦。”
“当我是傻子么?没有亲人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从小就被人卖掉训练成杀手,自然不知道谁是我的亲人。”慕岩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表情。
林音初抬头看他,纵然他说的是事实,也掩盖不住她内心的痛苦。抹了抹泪痕,她站起身就要离开,突然撞到一个走过的病人。
幸好慕岩快速地拉过她。
心神恍惚的林音初扑倒在慕岩宽实的怀里,她有些呆木地被慕岩扶着,恍神了几秒才推开慕岩。
慕岩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视线凝住。
三天时间,没有濮苍的任何消息,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所有人都急,除了殷华芝。
她已经能自己动了,顺产的好处就是恢复地快。但是心情却没有任何改变。旁边有婴儿床,孩子醒了却也不哭,在里面踢腾,一双浅啡色的眼珠好奇地转来转去。
殷华芝下床站在婴儿床旁看他,眼泪却在无声中淌下。
细细地看着他,她为什么找不到一点像自己的地方?连孩子都在跟她作对么?
面对着这张脸,她是该恨还是爱?
鲍伯进来就看站在婴儿床旁的殷华芝,说:“少夫人,你怎么起床了?去床上躺着吧。”
“孩子我带走,以后我和帝国山庄的人和物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鲍伯惊着:“少夫人,你在说什么呢?孩子是你和阁下的,怎么就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对了,是不是因为阁下没有来看你的原因?不用担心,我已经打电话过去了,说有点事处理完就会过来。”
“你这样的话在我生完孩子的第一天就开始说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么?”殷华芝转过身看着鲍伯,眼神痛苦,“是他杀了林姨,潜逃了。他怎么还会出现在我面前?你的谎话就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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