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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坤走了,办公室里陷入了沉寂。()关雨桐背靠墙壁坐着,两只胳膊一只搁在椅背,一只放在桌子,侧对着曲梦。办公室的节能灯管很亮,照着曲梦惨白色的脸。
与关雨桐同一侧的墙边,有一组小沙发,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光从沙发背后的窗户窥探进来,犹犹疑疑地洒在曲梦的脸,却不能把她的面颊染红。此时的曲梦,像一朵画框里的年代久远的白百合,失去了它鲜嫩的颜色,似乎人间的阳光和任何水彩颜料,都已经再无法将它染红。
此刻的曲梦,这个在夕阳余晖里失去颜色的女人,关雨桐能感觉到她很不开心,她正独自沉浸、挣扎在伤悲的情绪。关雨桐心忽然一阵莫名的烦躁,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颦一笑、一痛一欢、一举一动,都被系了一条看不见的丝线,这条丝线和对面三尺之外、这个名叫曲梦的女人连接在了一起,她欢他亦喜,她悲他亦痛。
要下班了,曲梦开始收拾桌面的东西,准备回家。关雨桐走过去,双手扶着曲梦的桌子说:“曲梦,陪我去买书吧,好不好?我一直想买你介绍过的那本‘菜馒头’和‘肉馒头’呢。”关雨桐看着曲梦的脸,如果是以前,只要提到“菜馒头”和“肉馒头”,打出这两个只有他们两个能够意会的暗号,曲梦会发笑。可是今天,曲梦没有笑,她笑不出来。
曲梦说:“对不起,改天吧,我今天回家还有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无非是买菜做饭。你一天不回去,你老公也不会饿死。”关雨桐道。
曲梦苦笑一下,说:“难说,可能真的会饿死。”
关雨桐嫌恶地道:“这种吃口饭非得靠老婆的男人,让他饿死好了。”
曲梦不理关雨桐,继续收拾她的东西。关雨桐干脆坐在了曲梦的办公桌,压住了曲梦正在收拾的件、资料,那架势,曲梦若不答应,他不下来了。曲梦只好停了手,无奈地望着关雨桐。
俩人正在僵持,曲梦放在桌的手机响了,关雨桐眼尖地看到来电显示的是“老公”。曲梦听电话,关雨桐毫不识趣地把脑袋凑过去听。胡新平电话里告诉曲梦,有同事和他换班,他今晚要值夜班,没办法回家吃饭,让曲梦自己吃。
曲梦放下电话,关雨桐在空打一个响指,笑嘻嘻地望着曲梦。曲梦摇摇头,对关雨桐无奈地说:“陪你逛书店也得让我先收拾好东西吧?”关雨桐这才喜滋滋地跳下了桌子。
两个人先一起去山路逛了两家书店,曲梦始终心不在焉,关雨桐倒是买了好几本书,贾平凹的“肉馒头”《废都》没能买到,只买了钱钟书的“菜馒头”《围城》。从书店出来,关雨桐请曲梦在周家嘴吃了杭帮菜,特意点了几样据店家介绍,很接近无锡口味的菜式,看着曲梦起码短暂地忘了公司里的烦忧,专注于眼前的美食,关雨桐的嘴角浮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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