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上厕所，却差点被脚边的酒瓶子给绊倒，对，我脚下一堆乱七八糟的酒瓶，章鬼子走之后我就通过外卖要了一箱啤酒，现在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因为除了喝酒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我摇摇晃晃的起身，裤子也就脱了一半儿吧，手机突然响了。我扫了一眼号码，“喂，章伯。”

很稀罕的人是不是？对，你是不是也没想到章鬼子他爸居然会联系我。

我现在简直就是人人都想要见面的热门人物。

“染染。”手机里的声音死板而严肃，“阿晖是不是在你那儿？”

“不在。”

他居然有些试探。“真的不在吗？”

“真的不在。”

“那……好的。”他像是很累似的松了口气，“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我有时间吗？我踢了一下脚边的啤酒瓶，我现在闲成这样，恐怕最多的就是时间吧。

我们约在距离我这个家不远的一个小茶馆里，真是，在这样脏乱差的地方，能找到这样干净的茶馆还真不容易，其实也不算是干净，除了那个茶碗还算是能用，那个茶壶地上的灰都够五公分了。我到的时候，老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看着我，慌忙起身，“你来了？”

“是啊。”我揣着兜，在他面前站了站，“章晖真的没在我这儿。”

“我知道，我……”

“不然你就去搜，章伯伯。”我说，“我带你去。这儿离那不远，走两步路就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我信你，你在这儿坐会吧。”

“真的，你要是不信就去我那看。我没关系的，或者……”我打开手机，我觉得我的态度大概都坦诚死了，完全是开诚布公就差涕泪横流了，“你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看看我和章晖是什么时间联系的。”

“我真的知道，染染，我是有别的事。”章伯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似的，甚至是可怜兮兮的，“我们能不能坐下来谈？”

我坐下了。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俩有什么可以坐下来谈的。距离我们上一次那谈话，已经有好几天了吧。坦白说，上次那谈话让我尴尬了n天。

“你怎么住在这里？”他看了一圈，“这里有些乱吧？而且你如果愿意……我可以被你在外面找个安静点的房子。”

“我故意找这么个热闹地方的。”我靠在椅背上，“有人气。”

“但是这儿挺不安全的，治安情况很差，你一个女孩子……”

“章伯，你忘记我是什么人了？我还是什么女孩子吗？我是大名鼎鼎的杀人嫌疑犯啊，”我笑着看向窗外，“他们不害怕我，不躲着我就不错了。”

“你也别这么说。”章伯顿了顿，“如果不是你做的，事情就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您就别拿看流浪狗的眼神看我了。您又不是不了解我，进局子又不是进了一次两次了，这次顶多是事情闹得大一点。”我扯起唇角，“我想的开。”

“那这里这点东西你拿着……”他起身，把手里一个小提篮似的东西递给我，说实话，在他递给我之前，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包东西是给我的。可能是看我没反应，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这是阿晖他妈妈做的辣椒肉酱，之前阿晖说你爱吃辣，所以特地让她多做了些，你平时不方便出门，我就给你带点来。你平时……”

“伯伯，”我心里一酸，“我不要。”

“你别……”他居然有些艰难的说，“你要了我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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