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五句,这总好了吧?合一千块一句呢,”我说,“快骂啊,我听着舒服呢。”
“你神经病吧你。”
医生白我一眼,丢下这么句话扭着腰走了。
医生前脚刚走,易慎南便在我旁边坐下,“我……”
我刚要说话,下巴便觉得一阵痛,这个畜生竟猛的捏住了我下巴,从旁边抓起一堆药就往我嘴里塞。这画风变的也太快了。我努力挣扎,可易慎南发起邪来可真不是盖的,手劲儿简直堪比消防叔叔手里的液压钳,我被迫张着嘴,想要拼命甩开却挣脱不得,药物在我嘴巴里散开,我刚想吐,水就被硬灌进来了,易慎南另一只手还强势的拧着我的脖子,“喝下去!”
我他妈的真像是一直待宰前被硬灌的驴,直到药都吞进去,钳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才放开,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易慎南你要死啊!”
“既然不想吃药,那我帮你。”你见过这样的禽兽吗?刚才那么令人发指之后,现在居然能特平静的看着我,平静的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你其实可以把药冲到马桶里的,或者直接碾碎丢到垃圾桶里,放到床底下藏起来真是无比的蠢,迟早会被发现的。不过,”他扯了下唇,那嘲讽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堆垃圾似的,“这也符合你的智商。鼠目寸光,只知道骗自己,还以为自己已经糊弄了全世界。”
我呆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特蠢。所以你这个无敌大聪明就不要在我身上费力气了。那是白费功夫的。”
“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爱在谁身上浪费时间是我的事情,”他顿了顿,“医生说了,这药一天四次,每六个小时进服一次。你放心,”说完这话,易慎南起身往门口走,“到时候我会过来,亲自把药给你喂进去。”
“易慎南你他妈是不是闲的?你是不是有病?我就是不想吃药又怎么了?”我气死了,“我想死!我特别想死!易慎南你算什么东西,你管天管地还想管我生死了?你怎么就能这么过分?”
任我暴躁如狂犬病患者。他又发挥了聋子大功,脚步停都没停。
我气死了,跳下床,蹭的就往门口钻,那变态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我走?我手刚搭上门栓,他就把我给擒拿住了,真的是擒拿,一把攥住我手腕,整个身体用力一抵,我就像只烤鸭似的被顶到了墙壁上,下面就差火升腾起来把我熏烤了。大爷的他倏地用力那么大,我觉得我肩胛骨都要被撞到墙砖里了。然而易慎南手劲儿更大,看我的那眼神就和要把我拆解了似的,“你给我老实呆着!叶染染!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他死死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最好消停一点。”
我靠,我要是怕这些威胁,我还能活到现在?
恐怕叶染染n年前就会被凉县被人吓死了。
“我就不老实呆着你还想杀了我?”我更加反抗,上下能用的地方都用起来了,总之就是死命的踢腾,“易慎南你是不是有毛病!我真的特别不明白,你到底这样圈着我是为了什么!我想死就死,想生就生这都是我的问题,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对,就是我害我叶老大死!我妈说的对!我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没你那么厚的脸皮,我觉得我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多赚来的!你想没想过,该死的永远都不是她,应该是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她现在还好好的做她的大小姐!她不会这么就没命了!”
易慎南没有说话,只是那瞳仁里看着漆深阴鸷,但却像是波涛汹涌。他的手劲儿越来越大,我觉得我的肩膀快要被捏碎了。
我又开始想哭,拉长腔道,“你要是对我好,你就放了我吧。易慎南,我们真的不能那么不要脸。我现在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们总不能不出门吧?你那么喜欢被人戳着脊梁骨吗?”
肩膀倏地放松,易慎南放开我,低声说,“你好好治病,我就在门外。”
“南哥哥!我都这样说了,你到底还要做什么?”崩溃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出我的心情了,这次是我把他给抓回来,我仰头看着他,“我是你女朋友她妹妹!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想做什么?你想让大家看到建筑师易慎南是怎么的不要脸,在逼死自己女朋友之后,又和她妹妹是怎么勾搭成奸的吗?被人称作奸夫,你这样爽死了嗨的要命,是不是?怎么?你就这么想要恶名吗?”
我觉得我十分动情,嗓子都快要喊出来了,但凡有点脸皮的人,听了我这么一番声泪控诉,至少得来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忏悔”之类的话。再不济的,也得说一句“你走吧。”总之,这才符合常理啊。
但易慎南是谁?他是变态。我忘记了,他是变态。
时间沉寂了几秒,然而他抬眼,这样说——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狗吗,听说过那句话没有,奸夫配狗,天长地久。叶染染,”他拉开房门,“你最好老实呆着,我说话算数,你再惹我的话,你会比较难看。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耐心。持久的、对付你的、耐心。”
话落,只听“咔”的一声,门从外面锁掉了。
我拽半天也没拽动,烦得要死,抓起一边的快餐杯就砸到了门上。
这算是什么?那个曾经和我说“对不起”的男的,和眼前这个是一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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