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里的事情由我们四人：李护法、我、陈护法和我大姐夫处理。

家里的事情由我十几岁的小妹妹管事。

三年后，我清楚的记得，也是八月初三，帮主万敬天像换了一个人，道骨仙风，身披灰色道袍在我小妹的陪伴下来找我。

万敬天：“三年前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三年来都亏小妹照顾，开导，我才获得新生。我想娶小妹为妻，希望大舅哥成全？”

我问小妹怎么说，小妹回答到：“一切请哥哥作主！”

我一听此话，知道他们是商量好了的，匆忙说道：“你二姐，万敬天妻子怎么办？”

小妹说：“愿意为妾，只要能侍奉在神仙哥哥左右。”

我连忙找到大姐商量，大姐把万敬天骂的猪狗不如，拉着我去找二姐。二姐正在念《金刚经》，我们等她把经念完，凑身去讲了这件事，二姐笑了笑，说道：“这样也好，终究还是一家人。”

隔了十二天，八月秋节那天，万敬天娶了我小妹。新婚的头三年，那场婚姻也是幸福的，美满的。第四年他们添了我的小外甥三公子万景地。

景地满月那天，家里办了一百桌的流水席，宾客满朋，可是二姐没有来，小妹让我和万敬天抱着刚满月的景地去后堂看望二姐。

那天早，二姐起的很早，整理了一点行装，带着贴身丫鬟小媚，留下一封信，悄悄地走了。

信是由二姐的贴身嚒嚒张嚒嚒转给我的，很短，几个字：哥，请善待景澄、景铄，他们也是万家的血肉。二妹绝笔。

我把二姐院子里的丫鬟、嚒嚒全部召集起来，问他们我二姐去哪里了？

张嚒嚒告诉我二姐去深山隐居了。我问她可能去了哪里，她说去了茅山。我说茅山信奉道教，我二姐深信佛教，怎么可能会去茅山。那个嚒嚒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事情很怪，主母这一个月里一直在研究茅山的地理和风土人情。

张嚒嚒还告诉我，二姐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拿，她说这里都是万家的东西，她一样也不要。她只带走了他与她第一次谈话时送给她的礼物，那本书《周易》，和他在修炼时天天研习的那本书《大洞真经》，她说这是她与他的爱的开头与结尾，她想珍藏这份感情，无论是悲还是喜。

在我召集丫鬟、嚒嚒训话的时候，万敬天抱着刚满月的景地走进了二姐的禅房，一张空空的床，床边放了三只大大的箱子。万敬天打开了那三只箱子，每个箱子里放满了纸折的鸽子，每一个纸鸽子都写了对他的良好祝福。

万敬天把景地放在地，自己坐在地一只一只看过去，一边看一边哭。景地在放声大哭，他也放声大哭，他的哭声远远地压过儿子景地的哭声，把我们吓的半死。

丫鬟、嚒嚒跟着我跑进了二姐的禅房，见状，大家都惊呆了。

张嚒嚒说道：“这些都是二小姐亲手折的，你不要数了，也不要碰，一共五千八百四十六个，从她第一次见到你到昨天晚她要离开，一共是五千八百四十六天。昨天她哭了一整天，我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哭。今天大清早临走时，她对我做了简单的交代，叫我在她走了以后把这些东西烧了。她说我老了可能身体吃不消，让我留下照顾两个少爷。她带着小媚走了。”</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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