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玢上前两步,抓住他衣领,左右开弓将长史官的脸抽的肿涨起来,牙都掉了好几颗,骂道:“回去告诉忠顺王,有气冲我来,别弄这些小花样!”
那长史官冷笑道:“下官记下了阁老的思情,告辞!”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贾玢笑着吩咐焦强道:“带几个人收拾他,两丈远打一次,一直打动忠顺王府!”
焦强兴冲冲的带人去了,贾玢看着宝玉,啧啧道:“还好这口呢?不是改了吗?上次的打白挨了?”
且说贾政当时气的目瞪口歪,一面追上送那长史官,一面回头命宝玉“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一直送那官员去了。
才回身,忽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
贾政喝令小厮“快打,快打!”贾环见了他父亲,唬的骨软筋酥,忙低头站住。
贾政便问:“你跑什么?带着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里逛去,由你野马一般!”喝令叫跟上学的人来。
贾环见他父亲盛怒,便乘机说道:“方才原不曾跑,只因从那井边一过,那井里淹死过一个丫头,我心里觉得害怕,所以才赶着跑了过来。”
贾政听了惊疑,问道:“好端端的,谁去跳井?我家从无这样事情,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以待下人。——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自然执事人上瞒下欺,致使生出这暴殄轻生的祸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在!”喝令快叫周瑞、吴新登来。
小厮们答应了一声,方欲叫去,贾环忙上前拉住贾政的袍襟,贴膝跪下道:“父亲不用生气。此事除太太房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我听见我母亲说……”说到这里,便回头四顾一看。
贾政知意,将眼一看众小厮,小厮们明白,都往两边后面退去。
贾环便悄悄说道:“我母亲告诉我说,宝玉哥哥上月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
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宝玉来!”一面说一面便往里边书房里去!
贾玢正在训问宝玉,便见贾政赤红着双目,手持大棍,见了宝玉便打,这棍子抡得虎虎生风,真有大将风范!
话题扯远了,宝玉见了贾政便腿软了,被打了几棍,便跌倒在地上,抱着头不再动弹!
贾政看他那德行,气更大了,操着长棍玩命便打,直喊:“打死了事,反正也死过一个了,不在乎了,省得再被他气死!”
贾玢见他开始说胡话了,便劝道:“二叔打两下,出出气便算了!”
贾政不听,奋力一棍打在宝玉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宝玉惨嚎一声,昏死过去!
贾政真气魔怔了,仍旧在打,贾玢怕真将宝玉打死,一把夺过棍子,狠狠地一敲地面,道:“二叔,宝玉被打死了!”
贾政如梦初醒,外面贾母的声音传到,他忽然捂着胸口慢慢的倒在地上,竟气窒了过去!
贾玢哭笑不得了,二叔你这是什么操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破声传来,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却是贾母进得屋来,见贾玢手持长棍,正冲着贾政狞笑,当即气疯,一记拐杖打到贾玢身上,骂道:“不孝的畜牲,竟敢欺叔杀弟!我打死你!”
贾玢见拐杖又到,手中长棍一横架住,嚷道:“老太太,你看清楚了,要不是我拉着,宝玉早就被打死了!”
贾母不信,她只相信眼睛看到的,骂道:“分明是你自恃位高权重,拿你叔弟出气吧!你干脆连我也打死得了!”
王夫人哭道:“玢儿呀,你若看我们不顺眼,我们搬走便是,何必要打人呢!我苦命的儿呀!”
贾家大小主子都来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熙凤道:“这肯定是误会,我们老爷干嘛要打他们呢!”
黛玉道:“对呀,表哥走的时候还说与二舅商量一下,去江南的事情呢,他挺高兴的呀!”
宝钗道:“既然都不信,那就将那些仆役小厮找来,问个清楚!”
贾母怒道:“好呀,可看出你们是一家的了,全向着他说话,我算是白疼你们了!”
贾赦不屑道:“二弟一惯会装,不如等太医来了,弄醒他再说!”
贾母一拐打去,贾赦利落的躲过,笑道:“你也就对我的本事,我早就看透了,这个家没一点可留恋的!”说完就甩袖走人!
贾母气得破口大骂,直将大房一家,骂得体无完肤,没一个好人!
贾玢怒火上升,手中长棍抡起,怒道:“反正也落了个不孝之名,干脆全打死了事,老子也不想活了!”
狠狠地一棍击在贾政脑袋边上,将地砖击的粉碎,气道:“连准头都没了,我不信就敲不上!”又要抡棍再打!
贾政本就是装昏,刚才那一棍将他吓尿了,听他还要打,赶紧睁开眼,幽幽的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贾玢见他醒了,喝道:“二叔,老太太说我欺叔杀弟,我不欲争辩,所幸落实得了!省得冤枉!”
贾政忙道:“这话从何说起呢,文若向来知礼,何曾做过这等事!母亲不可再如此说!”
贾母问道:“那宝玉怎么回事,他手中的棍子又如何解释!”
贾玢亦懒得与她胡搅,将棍子一抡,砸断一旁的椅子,道:“要想闹,随时来找我!”把棍子一扔也走了!
贾母气得直哆嗦,劈头盖脸的将王熙凤一顿臭骂!
王熙凤直恶心,一不小心吐了出来,宝钗赶紧扶着她,问道:“姐姐无事吧?”
黛玉道:“赶紧送回庄子,请太医!”
宝钗会意,搀着王熙凤便往外走,大房的人赶忙跟上!
只剩二房众人面面相觑,贾政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
贾母怒道:“罪魁祸首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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