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伸了个懒腰,曼声道:“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会。”
说罢,折身掀开帘子走出堂内,潇洒离开。
早已习惯他的忽然兴起,玄姝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与陆言相伴走到梅花园。风雪已停,红梅在阳光下盛放,以一种傲视群雄的姿态吸引玄姝的目光。
陆言连唤几声才唤她回神,他站在她的对面,身后是千余株红梅,更衬得他清冷容貌宛如天人之姿,每每看他,都不禁自行惭愧,愈发觉得幸运与被厚爱。
陆言牵起她的手,眼里盛满温柔,深情款款道:“你经历过难以言明的苦楚,知道太多的世间冷暖,我知道我不够霸气,可能没有办法驾驭你。”
玄姝刚想说些什么,陆言伸出纤细的玉指轻轻抵在她唇,轻声续道:“尽管我也不想用驾驭这个词,你我是平等的,无论将来我是否继承族长,我对你,始终不变。”
玄姝愣愣地看他,吃吃笑道:“你有霸宠的时候。”
“什么?”他怎么没有意识到?
回想往事,慢慢浮了泪,哽咽道:“用我所有,换你一世安好无恙。”
说完这话,又抬头看向陆言,浮现一抹稚气天真的笑,狭长的碧绿蛇瞳宛如弦月,迷离妩媚。“而且,你真的做了。”
虽然她一直希望不会发生这种事,避免陆言受到伤害,可天意弄人,他还是做了无奈的选择,说不感动是假的,特别是当他手捧不朽果笑意盈盈出现那一刹,她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个有些刻板,时而傻愣愣的人。
只会对她好的陆言,悄然弥补了她心那份空缺。
他是真的毫无保留对她好,没有一点想要回报的意思,对于她来说,连设想都是奢侈。
不像玄九,与她有血缘关系又亲密无间,他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因为心疼,或者想要守护一生的承诺。
玄九心多多少少是因为对她的愧疚,想弥补才会毫无底线对她好,为了心里的内疚会减轻一点。这么做,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为了自己。
想到这里,玄姝动情地反握他的手,陆言如被点穴,从指尖传来酥酥震颤的感觉,一颗心仿佛被玄姝捏在手把玩,身子越发抖动起来。
玄姝感受到他的震惊和羞怯,大笑不止。陆言恼了,顺势一拽,拉玄姝入怀紧紧抱住,红唇相触,柔软地绯红了她的脸颊,陆言满意地笑了,叫你笑我。
傍晚,天边晚霞晕染,绚烂无,斜阳藏于青山后,像被逮住被问老相好的绿篱,娇羞推开她们,冷不防撞到柱子,捂着红肿的额头,发觉墨笛与陆言走出燕来厅,身后跟着小姐。
没空去想他们怎么会出现在燕来厅,绿篱赶忙跑回西厢房,回到房间敷药,不然顶着红肿额头,明儿与他相见,他定会担心。
走出燕来厅,玄姝无意间瞟了一眼掩藏枯败桂花树里的水烟房,突然意识到这几天都静悄悄的,回望墨笛问道:“怎么不见辞流?”
平时,也只有这两个半老不老的尤其亲昵,整天腻在一块讨论他们不知道的种种遥远见闻。
墨笛回应道:“不知他从哪儿听说孙女在御妖城出现过。”半晌,想了想,愣是没想起他孙女叫什么名字,叫什么来着?墨笛苦想,一时之间还真记不起来。
玄姝懒洋洋回应:“不记得。”
陆言:“不记得。”
你们这样随便真的好吗?墨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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