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让他多喝两杯赔罪。”遗沧哈哈一笑,苍白而清秀的脸镶嵌了一双桃花眼,有着深邃如海的墨蓝色。
他不知墨笛为何要责罚荒原,像是没来由的,荒原见了墨笛躲,兔子都没他跑得快。
随他到了出口,遗沧问道:“您还云游吗?”
墨笛点点头:“是,冥界有劳你继续看管。”
遗沧诚惶诚恐单膝跪地,作揖道:“阎王说的哪里话,属下定当尽心。”
虽然名为结拜兄弟,但是有些规矩破不得。往日的兄弟情分,早在墨笛当日登阎王宝座时,殆尽了。
地位权势摆在那儿,再怎么细心维护也是徒劳,只剩半杯的茶,再怎么续也不会是原来的味道。
视线,墨笛的身影越走越远。
走进玄府时,众妖扑来嘘寒问暖,玄九搀扶陆言,从他怀里拿出不朽果,连日来的苦闷终于消散。
墨笛被簇拥着坐下,百花亭里熙熙攘攘坐满了,他淡笑回应:“没什么大碍,南漠和寻常如何?”
寻常答道:“没事,皮肉伤,很快能好。”
虽然他是被搀扶着坐下,手缠的绷带也渗出血来,但是好歹平安无事活下来了,实属不幸的大幸。
说句实在话,从出发那天开始,他没想着能活着回来,对方是昊然,是诡幻莫测的巅峰高手,他觉得辈子一定是烧了高香。
墨笛瞟了一眼相距不远的和宜房,敞开的窗户依稀还能见到陆言在浮生的照顾下,静静躺着。
“你们要对他好点啊,从今往后,他真的只有你们了,背叛族人,不会有好下场。”
玄九领衔众妖重重点头,不对他好点,良心过意不去。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怎么样,但是凭着他对小姝的真心,只要有他的地方,他们都在,绝不说二话。
回不去了,唯有往前走,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金秋桂花香味满溢玄府,玄九走到烟荷水榭与辞流一同往丹房去了。午后,陆言转醒,浮生道:“少爷,你睡得真沉,方才墨笛来叫你好几次了。”
陆言弯腰穿好象牙白底靴,抬头问浮生:“他有说什么事吗?”
浮生摇摇头表示不知,忙不迭让寻常送些吃的来。
跟随膳食而来的,还有辞流,拿出手枕放在桌,示意陆言过来把脉,“嗯,没受什么伤,估计是累着了,好好休息几天。”
陆言点点头,容不得他不休息,稍微动一下浑身骨头疼,像是散了架。
此行背负的压力在松懈的时候,终于将他压垮,疲惫如海水狂涌而来,使他接下来半个月哪儿都不想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整张脸圆了一圈。
“陆言,你是想吃胖点,好让小姐醒过来时,可以顺手掐一把吗?”暮雨与云兮相视窃笑,戏谑的成分有多重自然不言而喻。
陆言斜睨了她们一眼,瞎说,我才没有想小姝。在暮雨和云兮偷笑的目光下,往丹房去了。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陆言愈发像玄府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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