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带着执拗与懊悔迷迷糊糊睡着时，浮生放大的俊脸在眼前晃动，全身下骨头像是散了架，酸痛无。（）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浮生等得急了，用力推他一把，解释道：“少爷，玄九少爷命我们到醉蕊阁前聚集，快点起来。”

“你再摇，真的起不来了。”

陆言穿戴整齐后，在浮生的陪同下来到醉蕊阁，前前后后共有十几人，陆言站在角落里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他们的心思全在玄九身，倒是云兮似乎察觉什么，眼神总往这边瞟。

她素来敏锐得可怕，陆言忍不住后退几步。

“小姝现在的状态不能奔波，你们注意一点，等天一亮，我再叫几个人来。”

“是，少爷。”

如果真的被赶尽杀绝，他们这个族类所有记忆将灰飞烟灭，再没有人记得他们。

玄九倚在玄姝肩膀忍不住咳了几声，再三嘱咐他们万事小心。

陆言愧疚不已，想全盘托出，可……他余光望着一脸淡漠的玄姝，再三犹豫，还是没能说出口。

往后三天，陆言一直郁郁寡欢。作为弥补，他四处打听，想知道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始终一无所获。

玄府下严守秘密，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都不管用，无一例外选择再三回避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浮生步入和宜房，欢喜叫道：“少爷，玄府来客人了，玄九少爷正在谷芙阁里大摆宴席。”

空荡荡的玄府即将迎来新面孔，他不用无聊得发霉了。

浮生话音刚落，屋外响起绿篱呼唤陆言的声音，放下手书籍，陆言拢了拢身锦衣，缓步走出内厢房。

足音轻传，人未至。绿篱迫不及待跑过去掀开帘子，拉着陆言的袖子激动道：“少爷找了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帮手，今天宴请都要到场，一个也不准落下。”

见绿篱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陆言难免心生疑惑，如今蛇族落难，谁还会冒着被灭族的危险与之相交？耐不住绿篱再三催促，陆言推开她的手，轻声道：“走吧。”

他这几天心事重重，浮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会说梨园戏，一会要陪他去人间看看，想尽办法让他高兴。

他也是关心自己罢，可他不是玄九，无法做到喜怒哀乐皆可掩盖。

来到谷芙阁时，陆言看到玄九正在招呼他们摆桌，难得见到他不是玩闹的样子，陆言莞尔一笑走近紫檀圆桌，还没来得及触碰被玄九拿着筷子打了一下，手背火辣辣地疼，玄九严肃瞪他：“不许胡来。”

陆言汗颜，他只是觉得干看着不好而已，没想干什么。

玄姝在一旁端坐，身体稍稍向门边倾斜，时而眺望，时而蹙眉，来这许久，除了陆言和浮生两只狸猫精，她还没见过其他品种，难免好，对于来者，她也很期待。

陆言听玄九闪烁其词说完经过，心下疑惑，既然是绝世高手，怎会住在茅庐里，还刚巧被玄九偶遇，难道天底下隐世高手多到像地大白薯，可以随便捡？

玄九急急地推了他一把，让他去茶居取碧螺春，怎能被这只小狸猫嘲笑。

陆言低头沉思，入神之后连连撞到柱子，捂着淤红额头，他失笑地想，也罢，不说也好，说多了难免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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