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离开，我还是站在原地。

李璐看我一眼，对妈妈说：“我想去卫生间。”

“要我送你去吗？”

“不要。我一个人去。”李璐说这话的时候，深深看我一眼，说真的我现在跟鬼似的，除了她能看见我，我在别人眼里是一透明的不存在。

李璐这是暗示我去？

我默不作声的跟，李璐的妈妈是真的看不见我，或许我是来自未来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我扮演了一个虚拟的角色，像一个影子跟在李璐的身后朝卫生间走去。

医院的确破旧了些，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还有走廊也是如此。墙壁斑驳自不必说，拿灯来说，也是旧款，还是昏暗的老式灯泡。医院并不大，我跟李璐走在走廊，隐隐听见从那传来婴儿的哭声。

医院很多部门，什么针灸科，外科，内科，当然也包括妇科，也是女人们怀孕到孩子出生必须去的部门。这婴儿的哭声不像是出生哇哇大哭那种欢喜的哭声，而是恐惧，抗拒死亡的哭声，我被哭声吸引，忍不住想去看看。

“你知道堕~胎吗？”李璐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说道。

“嗯。”

“我有男朋友了，怀孕了，还被医生摸了下边，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很坏？”

“我也是男人，你不怕我？”

“不怕，因为你不是人。”我勒个擦，我不是人是什么？我心里这么骂道。她马答复说道：“你是鬼，只有鬼，才是别人看不见，我看得见。”

勒个去，我说嘛，她妈妈看不见我的，看来她是真把哥哥我当成鬼大爷了。

“好吧，我是鬼。你也不怕吗？”

“不怕，我怕的是人。”

“咦！这一点跟我很相似。”

“你也是这样的？”

“嗯。”我在跟李璐一问一答，独自在想，她引导我来这个时代，是不是想让我点化她，然后在现实时代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错误？

“我恨他们。”李璐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吐出来这四个字，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瞒你说我堕~胎两次他都没有在我身边，我对男人绝望了。”

我无语，这不是一竿子打倒一船人吗？其实作为男人，我算是好的……贱贱的想，自鸣得意起来。算了、毕竟我对她还不是很了解，加作为异性同样是男人的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的好。说好了，她愿意听，不会排斥我的存在，说不好听的话，她会连带我这个“鬼”一起恨。

“你知道足月的孩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看来李璐不像是来卫生间的，是想告诉我一些事。因为前面是卫生间，她却不急着去，而是停下来坐在椅子，对我说这些废话。

“他们在脱离温暖的母体之后被活生生仍在一个空的水桶直到哭不出声冷死为止……”

等等！我好像听谁说过这件事，而且这个跟我的身世有关。我看向李璐，不明白她怎么会提到这件事，看我不明白的样子，她苦笑一下，轻~抚肚子说道：“我想要把他生下来，可没想到被蛔虫钻胆搞得很痛苦，吃了很多药，还花了一笔钱，才封住医生的嘴，孙医生是人渣，他把这事跟妇科医生沙红说了，他们说这孩子保不住了，要我去把他堕掉……”

“你男朋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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