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欢歌在这儿,定当给她娘搬个小金人。演技可是撕逼大战的必备技能,她大概没想到她娘居然自己给点亮了,实在是太有慧根了。
“我一个没了丈夫的无知妇人,家里没了米孩子们下着霜冻往外头找人借。外人只说我做娘的狠心啊,可怜我的孩子,遭了人毒打也不敢吭声!我这个做娘的没用啊!爹,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我养不活我的孩子们,我还不如死了的好……”说着,把哭丧的劲头都用上了,音儿拖成了秦腔。逼得玉松林一通恶气发不出来。
人家一个字没骂,能说啥。偏偏这话音话外都能听出,他们做长辈的不是个东西,欺负孤寡妇孺,不帮着她们不算在她们如此绝境的时候还在恶意刁难。玉松林他不傻,完全听得明白,也知道这是三儿媳是故意哭给他听的。一脸老脸开始火辣辣起来,若是外人听到了,该怎么想,就这哭嚎的阵仗他都解释不明白。
玉欢琴看戏的在旁边得意的不行,心里还喜呵呵的嘲笑翁秀兰的狼狈。叫她们不识好歹,把篮子给她不就解了吗,非得自讨苦吃,真是活该。在她看来,玉老三家都是一屋子的贱骨头,怎么教训都学不乖,还在村里耍手段,也不看看她爹答不答应。
“三婶子你也别哭了,咱们家没有井。你要不想活了,还得往外多走点儿路。”
翁秀兰浑身一僵,手指微微发颤,眼睛如箭的刺向玉欢琴。看得玉欢琴浑身一个激灵,耳边跟着响起惊天大哭。
“列祖列宗啊!你们听听,连欢琴都这么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我……”她眼睛四处看了看,做出绝望哀默心死的表情,两眼定住一面墙壁,脚往后撤了一步就往前冲。“老三,我这就来陪你!”
“快!拦住她!”
玉松林一声吼,玉欢琴吓得赶紧去拉人。站在两边房子里隔岸观火的人这会儿也全都跑了过来。
翁秀兰不是真想死,她算着玉松林好面子的心思,肯定不会让她死在他家里。如此可是坐实了他虐待寡弱媳妇的罪名,再说这房子是他住的地盘,死了人总归脏了地儿。跑去的方向有一个两寸深的土坑,翁秀兰一脚踏进去身子一歪,力道全往来拉她的玉欢琴身上使了上去。于是她摔到了墙根边,玉欢琴却是结结实实的往木墙上撞了上去。
听到那闷沉的响声,翁秀兰都替她的脑门掬了把汗。
“谁叫你拉我啊,你拉我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她拍着腿儿又哭又叫。难怪村里那么多人喜欢做泼妇,这滋味太好了。翁秀兰暗暗决定,以后有事没事就来老宅撒撒泼唱唱戏,省得他们没事干,一天到晚就把目光盯到她们家饭碗里。
玉欢琴疼得眼泪哗哗,撞得脑袋里白光一片,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听到翁秀兰的这番抢白,怄得脸色乌青。
“你还闹!大年初一也不让人安宁!”
玉松林呵斥,恨不得给翁秀兰身上踹两脚。刚刚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邻居肯定都听见了。闹开了,他还怎么做人。如今只能安抚她,让她赶紧回去。
他放轻了声音,说:“老三媳妇,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可老三已经不在这儿了,几个孩子都指望着你,你出个什么事儿,她们可怎么活?爹知道你心里苦,爹不怪你。你是个好的,村里人都是明白人,大家都不会说你。”
“爹……您是好人!”翁秀兰擦擦脸站起来。
【作者题外话】:吃饭了再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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