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在院中奔行间感觉到后背接连传来两下刺痛也没在意,只要逃出院落有的是办法处理伤口。他几个健步用力一跃上了墙头,还未跳下就感觉到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接着就跌落到院落里,躺在地上难以动弹。
许安平见状也不作理会,急忙返回掀开布帘进隔间查看余老爹的情况,因为冲得太快他听到暗器的破空声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待到暗器击打到身后的地面时,这才一阵后怕,他的发髻已经被抹了毒药的弩箭穿透,差之毫厘就要命丧当场。原来刺客把固定在隔间墙上的弩机开关用马尾毛拴在门帘上,自己只要掀开门帘拉断马尾巴毛就会启动弩机射出弩箭。这时,他才抬头看到被全身捆绑倒在床上的余老爹,急忙冲过去营救。走到近前,许安平顿时目呲欲裂、眼睛充血,余老爹不仅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还残留着血迹,眼睛也无法睁开了,而且刺客在不久前还割破了他的手腕,眼看失血过多活不成了。他带着哭腔急忙喊道:“余老爹,余老爹!你快醒醒啊!安平来救你了!你快醒醒啊!”同时,还不断拍打着余老爹的脸,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他本该能想到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余老爹才微微恢复了一点意识,艰难地开口说道:“安平…快走,快走…啊!那个人…要杀你。”
许安平听了之后,眼泪更是止不住。“老爹,那个人已经走了,已经走了。”
余老爹神情松了一下,脸色更是灰败,断断续续地喃喃说道:“哦,走了…好啊,好啊…安平,以后家里…就要…靠你了,要照顾…好大娘…莲儿…小虎。不要…辜负了…莲儿,丫头命苦”
许安平连忙点头,“老爹,你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也顾不得抹眼泪,连忙背起余老爹朝外走,忽然发现余老爹没了动静,不由地放声大哭。他知道自己两辈子以来一直最渴望的家不再完整了,而且还是自己亲手葬送的。他实在恨极了自己,如果自己再小心一些,再狠心一些,再早一点毁了血手盟,余老爹就不会死。“啊!”
许安平大哭了一阵,满脸愤恨地抓住匕首就出了房间,看到院落里的刺客虽然呼吸急促、浑身痉挛,却还没有死。他就把刺客拖到隔间,扔在余老爹尸首面前。“老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要血手盟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这只是第一个。”说着就把匕首一下插进了刺客的胸口,用力地转了几下。刺客口中流出血沫,“呃呃”几声后就没了声息。许安平过去用手轻轻地合上余老爹的双眼,轻声而坚定地说道:“老爹,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娘、莲儿和小虎的,不会再让他们受到一点儿伤害。您就放心的去吧。”说完简单搜了一下刺客的衣服,把腰牌信封和飞刀等东西收到怀里,接着匆匆把尸体扔到旁边的山沟里,背着余老爹的尸体走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田华英带着吴先生和几个家丁来到这里。“血手盟的人做什么事都是鬼鬼祟祟的,非要约在这里见面。你,过去敲门。”
一个家丁过去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反应,就用力推了一下,大门直接被推开,连忙退了回来。田华英眼看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忍不住咒骂道:“这群王八蛋,拿了钱做事还这么不利索!还口口声声号称自己是第一刺客组织。我倒要进去他在搞什么鬼。”说着就让家丁在前面探路,自己随后走了进去。到了堂屋,看到有打斗的痕迹,几个人更加小心。
“大少爷,你看这里有人烧了一张纸。”吴先生首先发现了地上碎了的茶壶、两小块残留的纸片和一些灰烬。
田华英闻言连忙蹲下去仔细看了看,只见一张纸片还可以模糊地辨认出“契约”二字,另一张纸片则残留着“铭”、“中人何长里”、“建平…青平县权状”等字样和小半截朱砂红印。他忽然抚手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刺客偷出了房契,却被人追踪到这里发生了打斗,然后房契在打斗中被烧了,接着又被茶壶里的水浇了一下。那个刺客肯定因为没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所以十有八九是逃走了。这个孙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着又想到了一件事,“哦,难怪邓家今天有人去报官,说昨晚家里进了贼。看来是没错了。”
吴先生听了很是紧张,东张希望,好像刺客随时会从哪里冒出来一样。“大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好吧,先回去,再重新想办法。”一行人匆匆走了。
可惜许安平已经翻过山头正在回余家村,否则他定会让这几人生死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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