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平也不搭理那两人,直接过去把小虎拉起来,看着他抹着泥灰满是眼泪的脸问道:“小虎,你怎么过来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余小虎看到许安平过来,眼泪流得更快了。许安平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易莲儿出了事情。“小虎,你快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别哭,听安平哥的。”
余小虎又抽泣了一会儿,才说道:“安平哥,阿爹昨晚起夜的时候就不见了,村子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阿娘让我来问问你该怎么办?”
许安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个刺客已经发现我了。”他紧张地思考着对策,好一会儿才对余小虎说:“小虎,你先回去告诉你娘先不要报官。我和东家说一下,下午就赶回去。”待余小虎走后,他也朝城南铁匠铺走去。“师傅,匕首打制得怎么样了?这几天东家安排我出去一趟,所以过来看看。”
铁匠赶紧让他小声些,把他拉进铺子说道:“你小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呢?过来看看,这把匕首是按照你的要求刚打出来的,还没有打磨抛光,你先试试合不合用。”
许安平反手握着黑黝黝的匕首,只见匕身微微弯曲,匕尖稍稍上扬,血槽随着匕身呈现出完美的曲线。他随意挥动了一下,好像能听见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心里甚是满意。“师傅,你这手艺真是没的说!匕首也不用抛光了,我又不用来杀人越货。”
铁匠看见许安平握着匕首,气质陡然一变,由刚才的温和变成冷酷,似乎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伙子了。他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赶走,摆摆手说道:“你小子别出去作恶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怎么会!”许安平笑眯眯地把匕首揣进怀里,留下五两银子就出了铁匠铺子,随意地走在人流中,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淡,等出了城门脸上已经是一片肃杀。“血手盟,我不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敢招惹老子。今天非把你留在这里不可。”他这次没有走官道,而是专门挑少有人迹的小路飞奔,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余家村外围。许安平没有直接进村,而是先去鱼嘴山朝向余家村的北面山坡大致搜索了一遍。一个半时辰后,他几乎找遍了鱼嘴山的北面山坡,可还是一无所获。此时,天色已经漆黑,他不得不回家等待消息。
许安平敲开余家的大门,进去后就听到了易莲儿的哭声,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心里一痛,愧疚之情更甚。余大娘看到许安平回来了,强颜欢笑地说道:“安平回来啦?吃过了吗?大娘这就给你做饭吃。”他听了之后心里更是难过,连忙说道:“大娘,别麻烦了,我吃过了。您也别担心余老爹的事情了,我明天和大伙儿一起去山里找找。老爹可能是遇到绑匪了,我这次向东家借了些银子,可以用来赎人。”
“还是安平想得周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也该累了,快回去睡吧。”余大娘双手合十,暗暗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虽然这样安慰余大娘,但是他自己知道,余老爹是遇到血手盟的人了。
许安平听了之后点点头,又朝易莲儿望了几眼,看到她红肿的双眼,身体还因为一抽一抽的哽咽而轻微起伏,心都快要碎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回了家。摸黑进了房间,他先是取出那只缺了个口的瓷碗,把怀里的“草上飞”毒药倒进去又加了一点凉水掺匀,接着就把绣花针、匕首和飞刀的刃锋浸入其中泡了一刻钟,然后放在一旁晾着。随后,他就把盛着毒药的瓷碗放到院子里之前关着毒蛇的鸡笼中,而那条蛇早就在他去县城之前就被捏死扔进了太平河里。等匕首晾干后,他小心地用牛皮纸包起来放进怀里,然后把油灯点亮,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到了子时才吹灭油灯躺在书桌下,闭目养起神来,他知道那个刺客今晚肯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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