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寨人用的水,是把棕树杆一劈两半,中间掏空,用树干撑起,把后山的箐沟水,引到寨子边几块沟盖石板上,接水、洗衣、洗菜、淘洋芋。
周围是一片缠满长藤的古树,阴森凄淡。
每早,太阳升起时,这里是最热闹的场地。老婆娘和姑娘们边洗东西边用彝话摆白聊。今早也不例外,大家议论的话题就是夜晚坟里的哭声。
“我猜,一定是蛮的媳妇那个女鬼在哭。”一个四十开外,团脸,头盘旧黑纱巾的妇女在。
“那肯定是,这个女人才二十出头,太可怜了,生娃娃时,脚先出来,身子出不来。娃娃和大人就这么活活的憋死了。”另一个黑布缠头的妇女接着.。
“很有可能,就是她变成鬼在哭。”另一个妇女插话。
她们的这个妇女才死掉两个多月,用几块旧木板钉了个箱箱,就埋在这坟地里。
一个年轻的姑娘:“听我哥哥,他有晚上,从坟地边过,好像听到一个女人在哭。”
“会不会是荞花,去坟上哭她男人?”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大胆的猜。
“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确是如此,一个二十多岁的弱女子,怎敢夜里进去那坟地里?
“荞花的男人是上月,被人打死后埋在坟地里的。也有可能是她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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