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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037章(捉虫)

第037章:

举报的小厮名叫王术,说话间有些紧张。他对自己将要举报的事并没多大把握,可放在桌上的可是一千两银票,他情愿豁出去试试。

他盯着苏月面前的桌子,心一横,接着说道:“小人名叫王术。半个月前,小人奉命出府采买,路过宁王府后门时,恰好碰见清歌东张西望地守在外头。她没发现小人,小人正想上前搭话,宁王府的后门却突然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婢女,好像是宁王妃身边伺候的——宁王妃那天刚好来府上探望王妃,小人远远地看见过。

“清歌递给了那婢女一个信封,小人当时心里疑惑,就躲起来多看了一会儿,可因为离得有点远,实在听不清两人都说了些什么。随后回到府里,因为事忙,便忘了这茬,也是刚才才想起来这回事。”

王术说完,忐忑地看向冯九珍。

他并不知道那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是否足以证明清歌背叛了平王府。而且,当时看见的人只有他一个,清歌可以随时否认说是他在撒谎的……

一旁的清歌,早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脑海一片空白。王术说完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为自己辩解:“奴婢冤枉,王妃明鉴,奴婢……奴婢当天根本就没有出府,一直待在荷花小筑里。王术他在撒谎,他是为了要赏银故意诬陷奴婢的。”

她慌不择言,只想着是半个月前的事,恐怕都不会有人记得了,便谎说自己从未出过府。

“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到底是谁在撒谎你心里最清楚。”王术梗着脖子同她对质。

冯九珍没料到第一个被举报的人会是清歌,她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制止了互相指责的两人。

她问道:“轮值的门房里,可有人记得宁王妃来府里那日,清歌可有出过府?”

“小人记得,”一个半大少年应声跪上前道,“小人记得清歌姐姐那天是从后门出的府,穿一身水绿色衣裳,裙边上还染了茶渍。还有,她头上的簪子也是绿色的,青绿色。”

“半个月前的事,你怎的还记得如此清楚?”冯九珍听他描述得格外细致,不由疑惑道。

那少年颇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小人天生记性就比旁人好,别说是半个月前的,就是两个月前从后门经过的人,我现在都还能记得他们的模样呢。”

余福跟在冯九珍身后,小声解释道:“他是才买进府的,当初老奴就是见他能过目不忘,才多花二两银子把他买进来的,可惜他不识字,要不就给他安排个更好的差事了。”

冯九珍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天赋的人,不由起了点惜才的心思,她偏头对余福低声道:“我看他年纪还小,既然能过目不忘,现在开始读书识字应当也不难。”

这话的意思,是有意要培养这孩子了。余福颔首应道:“老奴随后就去安排。”

冯九珍微微点头,然后又看向跪着的清歌,清歌浑身都在发抖,但依然狡辩道:“那个人不是我,是门房看岔了。”

这时,底下又有一个婢女弱弱地开口道:“奴婢是荷花小筑里伺候的,奴婢可以作证,清歌那天确实穿了件水绿色的衣衫。她那天出门匆忙,不小心撞洒了奴婢的茶壶,裙摆上确实沾的有茶渍,不过她好像有急事要办,并没有回房换洗。”

“你胡说!你因为嫉妒我在表小姐面前更得脸,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所以也跟着来陷害我。”清歌说完,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没有私自往府外递消息!我要见表小姐!表小姐救我!”

一个人越是害怕惊惧,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冯九珍冷笑着问她:“我还没问你送到宁王府的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倒先招认了,这会儿还盼着表小姐来救你,怎么?难不成是表小姐让你往宁王府递消息的?”

清歌仿佛被人突然扼住了脖子,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她知道,今天这劫是躲不过去了……

“我认罪,跟表小姐无关,是我自己贪图钱财,故意把平王府的消息卖给了宁王妃。”

*

荷花小筑里伺候的下人都去了前厅,许如妍在屋里等了许久,仍不见清歌回来,不由有些心神不宁。

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她提起灯笼也往前厅走去。出了院子,耳边隐约听到几声惨叫,她心里越发不安,不由加快了脚步。

待走到灵堂前,越过跪着的众人,许如妍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被杖打的清歌。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她一把扔了灯笼,小跑上前去。

冯九珍迎上前,扶住她道:“表妹慢点走,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许如妍从慌张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清歌,忍下怒意问道:“嫂嫂,不知清歌犯了什么错,竟让您如此大动干戈?”

冯九珍盯着她的眼睛,回答道:“她向外人出卖府内消息,替人监视我的举动,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犯的是我没法儿让她再活下去的错。”

许如妍眼神闪了闪,摇头否定道:“不可能,这肯定是搞错了……”

“她自己已经承认了。”冯九珍打断她道,“不过你放心,她也说了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许如妍的胸口,突然剧烈起伏了起来。

冯九珍恍若未觉,继续说道:“表妹来的正是时候,刚好再挑几个可心的丫头回去,你现在怀了平王的子嗣,身边应该多些人照顾。”

在两人的说话声中,清歌痛呼的声音渐渐变小,可许如妍心里的愤恨却越来越大。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怀了表哥的孩子,她的孩子是未来的平王,她应该受尽尊崇,而不是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保不住。清歌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与自己亲近的人了……

许如妍突然捂住小腹,跪在地上道:“求王妃饶清歌一命。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一直以来都对我悉心照顾,还请王妃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能饶过她一命。”

“表妹怀着身子,怎么能跪在地上呢?快些起来。”冯九珍伸手去扶许如妍的时候,顺势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只能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了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冯九珍继续压低声音道,“那天你跟清歌进了我的院子,恰好碰到我跟范错共处一室,便以为我跟他有了私情。然后又让清歌把这件事告诉了苏禾,在她的帮助下,谋划了城门口的那出戏,风陵只不过是你们找出来的替死鬼而已。

“按照你们的计划,揭发我不贞之后,就算我不被处死,恐怕也做不成平王妃了。你怀了平王的子嗣,那这平王府就是你的了,苏禾也能从我的嫁妆里捡点好处,一举两得。

“可惜啊,我跟范错清清白白,让你们失望了。”

听到风陵指责她跟范错私通的时候,冯九珍还在纳闷,她身边的贴身侍卫不少,为什么偏偏是范错,而且她跟范错平日里相处并无逾礼之处。直到在宫里听到风陵说她跟范错在寝室这样那样,描述得有模有样,不由让她想起了唯一一次跟范错共处一室的情形。

那天,风陵确实是在她的院子里修剪过草木,可午时之前她就干完活儿离开了,而范错给她送茶是午后才发生的事,当时来过她院子的只有许如妍和清歌。

两人被绿绦挡了回去,却阴差阳错地误以为,她跟范错正在寝室里私通。

而风陵虽然表面上看是大皇子靖王的人,但在宫里受审时,她却频频观望贤妃的脸色,恐怕那层家世不过是个掩饰,防的就是若有万一,还可以把责任推给靖王。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冯九珍每多说一句,许如妍的脸就多白上一分,但她仍毫不示弱地直视冯九珍道:“你没有证据,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

“是我的猜测,不过你的反应告诉我,我全部都猜对了。我也确实没有证据,可就算是没有证据,我也能随意处置王府里的任何人,这是我身为平王妃的权力……”说着,冯九珍伸手摸上许如妍的小腹,“包括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夏季衣衫单薄,感觉到那只在肚子上游走的手,许如妍浑身一颤,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却仍不死心地说道:“我肚子的孩子是皇嗣,是平王唯一的血脉!”

冯九珍听后却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问她道:“你还没听说吧?北冽国知道平王死了,现在正蠢蠢欲动,打算重整兵力,联合西部的其他部落再跟大同打一场呢。打仗需要花钱,花钱就需要冯家,我就算杀了你们,最多不做平王妃,皇上还能拿我怎么样呢?你觉得,跟大同的江山社稷比起来,一个生父不祥的孩子算得了什么?”

最后,冯九珍又在她耳边悄声警告道:“所以,收起来你那些没用的心思,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但别想着用他来威胁我。他是你的护身符,但不是免死金牌!”

许如妍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自己跟冯九珍之间的差距,这巨大的鸿沟让她愤怒而又绝望。她确实被吓住了,此刻站在冯九珍跟前,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远处,余福一直都在关注着两人,见两人说了会儿悄悄话后,许如妍脸上突然变得毫无血色,吓得正想上前劝和,却听冯九珍对执杖的侍卫说道:“既然表小姐替她求了情,那就留她一口气吧。”

余福不由也松了口气。

清歌早已经晕了过去,冯九珍让人把她和许如妍一起送回荷花小筑,又派人去请了大夫整夜守在荷花小筑里,除了给清歌疗伤外,也免得许如妍因为受到惊吓,夜里再出什么意外。

剩下的人则留下继续举报揭发。

清歌被杖打的情形虽然恐怖,但揭发她的王术真真实实地拿到了一千两银票,这让接下来的举报更加积极顺畅。很快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就被领光了,苏月又拿出十张五百两的放在桌上,作为接下来十名举报者的奖励。

依次类推,举报得越晚,举报者得到的奖励就会越少。

众人变得越发踊跃,举报的信息来不及核实,苏月就先记录在册,把被举报人隔离出来,留待以后一一查证。

中间免不了有人为了钱故意诬陷,苏月当场识破一个,让人拉出去杖毙了,众人这才歇了打歪主意的心思。

看这架势,恐怕要折腾上一整夜。

巧云劝冯九珍先去休息,冯九珍也没有为那个孤魂守灵的心思,在他灵前上了柱香,然后就回了寝室。

她已经两顿没吃饭了,可当巧云把饭菜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毫无食欲。

巧云见冯九珍迟迟不拿筷子,担忧地问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王妃想吃什么?我再去给您做。”

厨房的人都还在前厅跪着,这些饭菜是她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烧的。

冯九珍遥遥头:“不用了,去给我拿些酒来。”从宫里带回来的那股烦闷依然还在,她想喝点儿酒。

巧云犹豫道:“府内新丧,王妃这个时候饮酒……怕是有些不妥。”

“怕什么?”冯九珍不以为意道,“人都在平王的灵堂前呢,不会有人发现的。”

劝说未果,巧云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去取酒来。

冯九珍屏退左右,一个人坐在廊下的石凳上,看一眼韭珍花,喝上一杯酒。

她刚生出了点儿喜欢李完的心思,转眼却发现李完从头到尾都在骗自己,信任是假的,感情也是假的。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失恋的伤感更多点,还是被玩弄的不甘更多一点儿,反正她就是心里不痛快。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可空腹喝酒,十分易醉,半壶下肚,冯九珍再抬头看天的时候,就发现头顶黄橙橙的月亮多出了三四五六个。

范错从城西办完事,刚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冯九珍正在仰头数月亮。

“你喝酒了?”范错上前问道。

冯九珍愣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来,想到他今天跟着自己也平白受了回冤枉,就倒满一杯酒递给他说:“一起喝。”

范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顺势坐到了冯九珍对面。冯九珍从他手里拿过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光。

“你心情不好,可是因为表小姐有孕的事?”范错问道,他也是回府后才知晓此事的。

冯九珍想起来了她跟李完之间的那些书信,道:“岂止,他还利用我堤防我,虚情假意哄骗我,他……让我难过。”

月光下,冯九珍神情落寞,范错心中一动,正要上前安慰:“其实他……”

不想却被冯九珍突然“呸”地一声打断:“他还以为我有多想做平王妃呢?这皇家的生活也不过尔尔,还比不上我在甲州快活。我要回甲州去,住金屋,睡玉床,再买几个模样俊俏的面首,天天想睡哪个就睡哪个,然后再生一窝小崽子,想生几个生几个。”

说话时,冯九珍一脸憧憬,范错愣了一会儿,才冷着脸道:“原来王妃还存了这般志向。”

冯九珍脑袋早成了一团浆糊,只觉得这话是在夸她,于是又兴奋地说道:“怎么样?你也觉得很不错是吧?所以我为什么要在这儿难过?不值当啊,我应该用这些时间去潇洒快活去,体验真正的鱼水之欢,什么巫山纵情,水乳.交融……”

见她越说越离谱,范错无奈打断她道:“王妃醉了,我还是送你回寝室休息吧。”

“好像是有些头晕。”冯九珍被打岔,一时间倒也忘了先前的话题。

等范错起身扶她的时候,发现她醉得已经不能正常走路了,他只好把人一把抱起。

美人在怀,酒香氤氲,血气方刚的范侍卫有些心猿意马,尤其是——那个美人现在正为自己伤心。

巧云不放心冯九珍一个人喝酒,一直都在远远地看着,见范错把冯九珍抱了起来,急忙就要上前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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