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汲话音未落，皇开口了。

“几日不见，瞧着毓王身边的茂卉怎的清瘦了？莫不是王爷克扣赏钱用度，把府下人愈养愈单薄了？”说罢，皇微微笑了笑。“回圣，茂卉返乡守孝；现下，臣已然换了随从。”

“这样啊！要不怎么瞧着不大对呢！”说着，皇端起了茶碗。

“宝天！快！快向皇行叩拜大礼！”“小人姚宝天叩见皇！愿吾皇龙体安泰、福泽万年！”

突然，皇一个不小心，将手的茶碗打翻在地。

“我的爷！”见状，一旁的楚公公急忙前擦拭其衣襟的水珠。

“皇，您没烫着吧？”“无妨！无妨！”

“你，抬起头来！”此时，皇无暇顾及摔碎茶碗之事，而是直愣愣地盯着承汲。

承汲缓缓抬起头，这一刻，他还不敢正视天子的双目。

“你叫什么名字？”“回皇，贱名姚宝天。”

“宝天？这名字……你跟在毓王身边多久了？”皇接着问到。“不过数十日！承蒙王爷不弃，对小人一番*。小人自知礼数不周，若有疏漏，还请皇开恩饶恕。”……

在起身的一刹那，承汲与皇四目相对；面前的皇叔依旧雄姿英发，天子的气韵在他身愈发显耀。然而，此时此刻，他看承汲的眼神不是天威震慑，而是一种梦相识、终得相见的微妙之感。

平静的面容之下，承汲的心翻江倒海：这是六叔！是那个曾亲赏玉印的至亲皇叔！也是那个曾恩降端府下生死大罪的皇！

“下去吧！”“小人遵旨！”

承汲捧着鹿茸，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里间。

“朕有些乏了，诸位亲王先回吧，改日再召你们入宫一叙。”“皇保重龙体，臣等告退。”

“毓王留步，朕与你还有事要说。”“臣遵旨。”……

皇与毓王爷于内室相谈，楚公公和承汲则守在门外。

“咱们毓王爷好眼光啊！挑的人甚是俊秀，能入了圣的眼。”楚公公对承汲说到。“公公谬赞了！小人不过一介草民，能得王爷青眼、能入宫面圣，这是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报。”

“得了！既是王爷抬爱，你便勤谨些吧！对了，你对宫的规矩还不是很熟络吧？”“但凭公公教诲！”

“面圣之时，自称小人可不妥，得称奴才！皇是全天下最大的主子，在他面前，任谁都是奴才！”“奴才受教了！日后，奴才免不了时常要陪伴王爷入宫，若是哪里不周全，还请公公多多提点！”

说罢，承汲随手从袖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银钱，送入楚公公怀。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对方半推半地说到。“使得！使得！公公赐教，这全当是奴才拜师的谢仪！”

“哈哈哈哈！也好！也好！既然都论师徒了，我也不与你客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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