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燕辞归秋色萧,珍珠慰寂寥;夫君心兮似水漂,贱妾念如涛;白昼星夜恩难断,万千情丝扰;汝心如故似酒烧,共饮忆良宵。”
“王妃才情不减当年,《汝心故》字字熟稔。哎!近些年来,朝事纷繁,本王常常也是分身乏术、行不由己。其实,细想昔日与王妃大婚之时,那段日子才真真是舒心、自在。”……
一曲动情的《汝心故》,刹那间唤起毓王爷对昔年欢愉时光的回想;那段时光,有王爷与王妃的洞房花烛,有一夫一妻间的绵绵温情。
“王爷恩长念旧,与王妃伉俪情深;妾身带病破例饮酒,敬王爷与王妃!”随着琴声的渐渐消散,三夫人执杯而起。
“妾身有孕,不宜饮酒;特借寿宴,以茶代酒,恭祝王爷与王妃恩爱相守、情长到老。”……
在侍妾和宾客的声声祝福之下,毓王爷与王妃共饮下了合欢酒。
此情此景,立在一旁的承汲不由得暗暗思量:毓王妃果然并非俗物,一曲《汝心故》令她在王爷心的地位得以转圜;面对谢夫人的锋芒,她先是隐忍、后又缓缓发力,不动声色地在其面前再一次彰显自己不可动摇、不可忽视的正室身份。伉俪情深,这是谢夫人永远享用不到的佳词;即便再得王爷宠爱,她也只能甘居人下、侍奉终生。
宴饮毕,毓王爷将王妃暂且留在了新府;这一晚,他们夫妇二人对弈、书画,仿佛又重温了当年的情义绵绵……
同样是这一晚,承汲于榻辗转难眠;他反复回想着宴饮的点点滴滴,反复回味着那令人惊赞的琴曲。
细细琢磨,怪人袁守鑫所奏之曲似乎间有一纵断裂;毫无疑义,后面大半段是古曲《汝心故》;而前面一小段,听着好像并不是同一首曲目。音色、音律、着力、用情,都与后半段有着不小的差别;可越是思量,承汲反倒越觉得模糊……
次日一早,承汲再次登门宝怡斋。
“敢问三爷!您昨日所奏之曲全全都是《汝心故》吗?”一见面,承汲当即道出了心的疑问。“怎么?你听着有何错漏?”袁守鑫一边洒扫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到。
“三爷琴艺绝妙,自是毫无疏漏!只不过……”“只不过什么?”
“晚辈虽不擅音律,但却总觉得那曲子的前半段似曾相闻;且其并非《汝心故》的一阙,而是应该另有它名。”
在这一刻,袁守鑫手的木杖突然滑落;一个站不稳,他猛地跌在了地。
“三爷!三爷您没事吧?”承汲连忙前搀扶。“无妨!无妨!本腿脚不利落,又了年纪,自是不用,不用了!”
稍稍顿了顿,袁守鑫接着说到:“实不相瞒,那前半段的曲谱本是出自我之手,但却真真不是什么名曲。这曲子本是我最爱,可多年独居陋室,这琴曲便随我不堪的容貌一样,被世人掩弃,难见天日。幸得王妃抬爱,允准老奴代为献一曲,这才使此曲得现于白日之下、高堂之。”
“在晚辈听来,相较《汝心故》,您这曲子丝毫不逊,其动情高亢之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了!为不辜负神曲,三爷您给它取个名字吧!”承汲笑着说到。
“嗯……名字倒是有一个。”“快说来听听!”
“叫……《金雀鸣》!”
“《金雀鸣》?”
顿时,承汲只觉脑“嗡”地一震,眼前顷刻间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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