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让沈小姐情绪剧烈变动的事啊。你们之间的事,可以重复多说,而且你们之间特别珍贵感人的回忆更加需要经过渲染再不断说。”
“是吗?”楚煜白才放下平板,看了一眼李蕊,看到她之后,才抬了眉毛,“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通知您,宋成刚来了,他想见您。”
宋成刚。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个老狐狸有多沉得住气。你先让他等着,我今天还没和沈辞说够。”
“是。”
李蕊退出去,穿过几层的保卫,来到宋成刚面前。
“楚总现在还在接受例行检查,等他结束后,我会通知你。”
宋成刚表情微怒,他是长辈,楚煜白是晚辈,之前从来不会有这样让他等着的行为。可他转念一想,才发觉现在的两人已经是天差地别。
成王败寇,他宋成刚没有做楚煜白长辈的资格了。
“好。我在这里等着。”
从早10点到下午4点,楚煜白都没有要见宋成刚的意思。宋成刚也没有走,他在过道休息座椅,挺直了背,一言不发地坐着。
李蕊也在另一边坐着处理公事,可不同的是她还吃了午饭。而宋成刚则是一动不动地坐了7个小时。
6点,李蕊再去病房报告工作,楚煜白已经在自己的病房摆好了晚餐。
“楚总,有客人?”桌放着的显然不是一人份的晚餐,沈小姐也只能输营养液吃流食。
“如果宋成刚还在,叫他进来吃。如果他走了,你和我吃吧。”
“他还在,我去叫他。”谁要和老板单独吃饭?!
十天的时间不见,楚煜白差点都认不出他的宋伯父。
本来年到年的宋成刚依然其意风发,威严凛凛,可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苍老了十几岁,头也生了不少白发。
最重要的眼神里,也只有悲戚。
“宋伯父,别来无恙。”
“有恙还是无恙,你不是最清楚吗?楚煜白。”宋成刚面对楚煜白站着,有些咬牙切齿。
“伯父,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去你家吃饭,你家的厨娘做了这几道菜,西湖醋鱼,蜜汁灌藕,荷叶粉蒸肉。我真觉太好吃了,现在都还记着那味道。”
楚煜白面带笑意,像是真想起了童年吃的美食,而分外怀念。
“我从小在国外,家里人又都是北方人,那时我国菜吃的少,都是北方菜。那天我第一次这样精细讲究的南方菜,印象特别深。”
“后来我回去也问我家的做菜阿姨,能不能也做这几样。她说她做不来南方菜,我去问我妈,为什么我家不能做南方菜。”
“我妈说,因为厨娘是北方人。我们家也是北方人,吃惯了做惯了北方菜。”
楚煜白依然带着笑,可宋成刚却渐渐失去表情。
“她还说,因为宋家的宋伯母是江南人,宋家才请了个南方的厨娘。宋伯父疼宋伯母,跟着吃惯了,改不过口味了。”
“那一天,我觉得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宋伯母一定是个大美人。她像书里,电视里说的江南女子一样温柔恬静。那时候我看诗曼,也以为她会是那样。”
“她小时候多才多艺,气质拔群。我真为有这样的妹妹高兴。可是宋伯父,现在会在我背捅刀的人真的是那个诗曼吗?”
宋成刚的气势全没了,他也想起了他的亡妻,那个到死前一刻都笑意盈盈,轻声软语的女人。
“这都是我的错,是惯坏了孩子。煜白,今天你既然还叫我一声伯父,可不可以看在这些年的情分,放了曼曼吧。你也知道,她得了那样的病,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可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宋伯父,你先坐下。你来吃吃这几样菜,还算不算得正宗。”楚煜白不正面回应宋成刚。
宋成刚无奈,坐到楚煜白床前,动筷夹了一片藕片,“煜白,菜我吃了,你能不能……”
“宋伯父,诗曼自己亲口承认指使了手下的人去杀沈辞,可沈辞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楚煜白提到沈辞,不由得升高了音调,“这是故意杀人!”
“而且我手已经有了录音。”
“煜白!算我求你,伯父求你,你放过她把!”宋成刚站起来,猛地跪在楚煜白面前,哀求的声音里还带着颤抖,“我来!这些事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杀手是我找的,你的伤也是我捅的的,我去坐牢,我去服刑!”
“求求你了,煜白,曼曼不能在牢狱病死啊!”
楚煜白看着宋成刚,内心里也忽然悲悯起来。这几个小时他也在等,等宋成刚离开。
如果他走了,他能毫不犹豫地继续他的计划,大肆挞伐,搞垮宋氏,让宋家父女都去牢里相聚。
可是宋成刚没走,反而跪在他面前求他,饶了他的女儿。
父爱又有什么错呢?
“伯父,你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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