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搂着她:“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老人眼里也全是眼泪,却一滴也没有流出。
娇娇走前:“外婆”
“诶,走,回家,回家,你爸爸呢?”
“妈,我在。”周友强前尴尬的笑着说。老太太并不知道他们两个离婚的事情,但周友强看见这老人,心里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愧意。
“走吧,回家,午饭已经做好了。”
一个经历世事变化的年人,如果有什么,能让他或她的心瞬间柔软而脆弱,莫过于两鬓斑白的老父老母。
陈冬凤此刻是这样的心情,看到母亲那一刻,心酸楚翻江倒海,她的一个拥抱,一句话,能将心万般滋味化作眼泪滴落。
四十多岁还能在父母的怀里放声哭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又或是有而不敢的。
回到家,家里的摆设跟新年走时一模一样,每个位置都一尘不染,这都是那个驼背、两鬓斑白的老太太的功劳。
陈冬凤想到这房子即将要卖掉,还不知如何跟母亲开口,而一旦开口老太太自然也能猜到些什么,这么大年纪,看着女儿无着落,心担心与难过不敢想像,但却不得不说。
正想开口,娇娇将她拉开了小声的说:“妈,你不能告诉外婆这房子要卖,至少现在不能说。”
是啊,自己还没有这十八岁的女儿懂事,刚刚到家准备给自己毫不知情的母亲当头一棒,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周友强楼楼下的转悠,看着这个三层小楼,是两个人辛辛苦苦挣下钱来,修建的,它这一卖,家彻底的散了,心想散吧,迟早都要散,自己已无路可回头,唯有一条道走到头,管它黑也好白也好,都已别无选择。
陈冬凤坐在一楼的天井里,向望,能看见雨点依旧不停的撒落在楼顶的防水玻璃,那雨好像也落在了她的心头,潮湿而带着几分冷意。尽管对周友强已经没了感情,可对这个家,对这里的任何一物,二十几年来的酸甜苦却早已容入自己的生命。
她不想卖掉这房子,必竟,它是自己在家看着工人们,一点一点把它砌起来的。
这里面的每一砖一瓦,都是自己无数次去建材店一样一样挑选出来,用了一年时间才完全建好,没想到三年加起来才住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如今要将它转手给别人。
曾经付出的心血,也随着它的一卖,而不知所踪。然后换来与市场同价的,不知情义冷暧的钞票,与那个曾卧枕于身边的男人平分,心里一阵冷笑。
财产可以切割,与某个人的未来关系可以切断,可是那曾共度的过往,已然入驻你的每一个神经细胞,如何切,都是你人生的一部分。
你不可能跟你的人生做切割,但却可以慢慢随着时光流逝,岁月洗礼,淡泊你的记忆,也许在某个细雨的午后,也许在某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回想你曾走过的漫漫人生,酸楚而苦涩时释然一笑,微甜而留有许暖时,余温几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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