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端睿鹤来说,远赴边域不归丰邺或许是一种对自己的心事的逃避。()
受伏当日他身受重伤,身的血染透了襟前的那枚人面剪画。近身的兵从将他带离到一处峡谷,但因为身后北玦追兵的缘故终离散。
天光渐灭,他颤着手将怀的剪影取出细细端着。
“月儿...”端睿鹤喃喃唤到。
他抬头望向西面云烟下的那颗参星,真是像极了她的眼眸。
此生大抵是再也见不到了吧。端睿鹤勾唇淡淡笑了。
他紧紧握拳攥着那剪画,眼前浮现了许多虚渺的影像。
她如玉的面庞,素衫轻音红衣绝舞,漫天漫地喧嚣梦与尘。
端睿鹤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像是坠入了无尽的虚空。
“挽歌姐姐,你看这怎么有个浑身是血的人。”一个小童背着药篓子对着身后一声白衣的挽歌说道。
挽歌蹙眉躬身前探看,她手划了一下,示意小童与她一起将那依在林丛里的人扶起来。
“这人怕是死了吧?”那小童耸了耸肩。
他们所在的边域药峡之,时常会看到一些战死的兵士。
挽歌连连摇了摇头,她不会说话,于是划着告知小童眼前人还活着。
“你呀,也不怕捡了个麻烦回去。”那小童年纪不大,但看样子老练得很。
挽歌是庄子里的医女,她不会说话也没有亲眷。
好心的游医见她可怜,便收了做个女弟子跟着学一些医理。
两个人将浑身是伤的男子带回了庄子,因为连年战事,庄子里面已经没多少人了。挽歌将他带回了自己的简榭里。
闻讯赶来的游衣楚先生见到躺在榻的人不禁皱眉:“挽歌,这人你认识?”
挽歌正在准备草药和绢布,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挽歌姐姐是心好。”小童在一旁帮着手。
“和你一样,也是她捡回来的。”楚先生揶揄一句。
“嘿,那我可不一样,我捡回来时可不是这快没命的样子。”小童命叫同盏,是四年前挽歌在关外采药时带回来的。他的父母在往西朝去的路时被胡僵人劫杀了,只剩他逃了出来。
挽歌同情他,便带回了庄子。
“嗯...”床榻的人因为苦痛轻声低哼。
楚先生前诊脉:“伤的还挺重。”
他的身满是刀剑之伤,颅后似也在渗血,应是坠马之后摔到的。
挽歌准备好药草,手示意楚先生帮忙包扎,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她身为女子的多有不便。
楚先生叹了叹,这人穿着的是西朝的服饰,看模样应该也是个将军之类的。
“挽歌啊,我可不保证能救得活。”楚先生施了几针,稳住了他的心脉,随后再给他换下衣衫擦洗一番再包药。
挽歌摇了摇头,再用手划着:“你一定可以的。”
她信任楚先生,他虽是个游医,但医术了得。
“我若有这样大的本事,那也不会这么些年了没办法让你说话。”楚先生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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