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一直在他心底。
“王爷说笑了,这心,若是放下了,定是因为不挂事了。”
“可你没放下。”他走前去,将落在她肩的细叶抚去。
“只当洛云命薄,没有什么是拾得起的。可越是拾不起的,愈是想要握紧。”
沈洛云凉凉一笑,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细白的指尖。
“我已经寻人研好了药,你服下后那赤寒怪病不会再复了。”端睿鹤修洁的指尖划过她的额际。
沈洛云侧了侧身避开,眼眸却无半点惊喜欢愉。
“只是...”他垂下眼看向她的腹部。
“王爷有心了,洛云虽然妄想贪生,可断断是不会遗了他。”沈洛云抚了抚小腹,面色无澜。
“你知道再这样下去,谁也保不了你。”端睿鹤心间一紧,拧着眉语有不悦。
“保得了我腹胎儿即可,洛云本是蝼蚁贱命。”她抬起眸,眼底竟有恳求之意。
“你那么在意他?”端睿鹤眼薄怒明见,大手抚她细弱的肩处。
沈洛云挣起手佛开他:“虎毒不食子,王爷难道不知吗?”
“我说的是岳萧炽。”端睿鹤一字一句,他不愿意承认,如沈洛云追问岳萧炽一般。
“与他何干?”沈洛云顿了顿身子,再言已是无奈。
“难道不是吗?”端睿鹤擭住她的腕子,将她拉近身侧。
沈洛云试图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擭住。四下寂寥,风掠过枝头。
他清隽的面都是苦痛:“你何故如此。”
“这不是王爷一早预见的吗?”沈洛云苦笑着望着他。
一开始,他将她送来,应该明白,这不是一个好归处。
平安喜乐,更是妄想。
他大手一用力,将她扯如怀里紧紧搂住。
“我所预想的万万不是如此。“他以为,她是不会对岳萧炽动情的。
他以为,自己亦是不会对她动情的。
最初她只是一枚棋子。仅仅是一枚棋子。
然她没有,没有如他所想。沈洛云,从来都是自行自路。
因没有归处,没有羁绊。
西朝皇室预岳萧炽之间的微妙,端睿赟对岳萧炽的防备,
所有的一切,似都与她无关。
遗憾的是,即便如此,那个清冷凉薄的男人,从未信过她。
这枚棋子早该弃了,可端睿鹤却放不下。
四处为她寻良医药,只为保她一命。可她却不要。
满心的挫败感与颓然已让他觉得烦闷,如今想到她会和邢绯月一般消弭更让端睿鹤失了方寸。
“沈洛云,若你死了,我便要所有素人馆的人陪葬。”端睿鹤放开她寒声道。
她眸的决然让他顾不得左右。那个清逸平和的人此刻似换了一副面孔。
冷然寡和。端睿鹤或本心如磬石,只不过掩在皮下而已。
“王爷觉得我会在乎吗?”沈洛云轻轻笑,绝色容颜都是淡漠。
且不论她忘了旧事对所谓的旧人故国无多惦念。
这腹骨胎是血脉相连入心入髓的,即便负了所有人,也不可遗了他。
当年事,不可解,而今,她沈洛云想要的,也只有留住这腹一抹温柔。
累累时光尽头,若孤身赴黄泉,一路也有个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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