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恨,恨的是这世事,恨的是这世事下的自己。
但又能如何,除了笑,除了忍,其余的一些都要掩盖在这柔然之下。
外表坚硬之人,往往遍体鳞伤。
与之相较,倒不如用蒙一层柔弱,包裹内心的那些支离破碎的角角落落。
“听闻你之前在来西朝的路不太平。”岳萧炽看着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托爵主的福,有惊无险。”沈洛云柔声怯怯。
岳萧炽嘴角扯起一抹淡笑:“你倒是会说话。”说罢修长的手从袖间拿出一个锦盒递向她。
“打开。”他静静望着她。
沈洛云走前接过,那是一个紫檀木镶素银勾花锦面小盒,里面乘着一束流苏玉兰镶古银挂件。
沈洛云微微蹙眉。是玉兰。梦里面好像也见过这样的花朵。
她纤白的素手轻轻抚摸,触手生温,是好的和田白玉。
“喜欢吗。”岳萧炽站起身,走向她。
沈洛云有些恍神,她盖盒子,微微一笑:“喜欢。”
岳萧炽大手抚她的面颊,眸神色复杂。
他轻轻在她额际印下一吻,随后靠在她耳畔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今天应该累了,早些休息。以后我再来看你。”话音一落,便放开她便转身离去。
沈洛云素手握着锦盒,独自站在屋里出神。
今天的岳萧炽与前几日相较略有不同,可沈洛云却说不出有哪不同。
屋内除银碳霹雳啪啦的燃响令她回过神。沈洛云垂下双手细细打量着内室。
这内室装点的很是素雅,是她喜欢的样子。帘幔清透摆件雅秀。
这一切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隔纱望月。
窗前的红烛影动,起风了。
在这幻人谷已有数日了,岳萧炽再未来过沈洛云所居的长音阁。
已是腊月,屋外一片莹白,庭院里绽了红梅。看着倒是喜庆。
雨檬忙前忙后的准备一些年关的冬衣,御银在碳炉前煨茶。
“姑娘,爵主遣人送来了不少棉芯,今日我折好了让裁缝给姑娘做几件短袄御寒。”
雨檬把棉芯摊匀,自顾自的说着。
沈洛云搂着一个灌了热水包了厚锦的铜墩子,坐在窗前看乐集琴谱。
御银把煨好的茶递给沈洛云,平时总是一脸雀跃的小脸今个儿看去有些忧色。
“姑娘本来畏寒,这腊月至了身子骨更是弱了。”她把榻的一件貂绒软披覆在沈洛云身。
这雨檬虽世故圆滑,但对沈洛云倒还是尽心尽力。她转过身子看窗前的沈洛云,不觉皱了下眉。
“姑娘今天的脸色昨日更差了些,我一会叫厨房弄些驱寒的羊肉汤来。”
沈洛云搂了搂身的软披:“北玦也是这样冷吗。”
她实在想不起,北玦的冬日是怎样的情景。也似这般大雪磅礴呵气成冰吗。
“还不让开!”忽的一下屋外有一个尖厉的女声叫嚣。
“红嫣姑娘,这...让我去通报一声..夫人这会指不定在午睡呢...”是门房的婆子,唯唯诺诺。
“夫人?”红嫣长眉一挑,狠狠的盯着那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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