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殊一边碎碎念,一边朝着赤澜院北边走去。()
赤澜院的最北边是刑房,刑房修建在一片浓郁的槐树林,槐树高大粗壮,叶宽大如掌,有风袭来时,槐树叶“哗哗啦啦”作响,好似鬼在拍手。
又加之此处位置偏僻、潮湿阴暗,可谓是终年不见阳光,人来到此处,即便不刑罚,过不了多久也会染病身,那些受了刑的人则更是难挨,很少有人能在刑房里挺过一月。
景殊身为沐沧澜的贴身侍卫,手下自然染过血,可每次来到刑房时,他仍会觉得不舒服。真不明白景尘那个死变态,为什么会选择在刑房里住着。
刑房表面看去是一间用红砖修葺而成的筒子房,其实里面很深,地只有一层,地下却修建了三层,越往下去阴气越重。
景殊刚走至通往刑房的月洞门,便觉得压抑感扑面而来,想想景尘那家伙住在刑房的最底层,不由得咒骂出声,这种鬼地方,如不是世子爷亲自吩咐,他真是一次也不想来。
守门的护卫并不多,只有十人,且二人一岗,每过两个时辰便换一次岗,这种人员配置和其他府邸里刑房派重卫守护的做法大相径庭,如是外行之人,肯定会觉得沐沧澜太过自大,可真是要有不开眼的人擅闯刑房,便会知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守门的护卫身着特制的黑衣,见景殊浑身不自在地走了过来,均前恭敬地行礼。
景殊摆摆手,大夏天的来到刑房,如同从火炉落入冰窖,景殊早年执行任务时受过伤,本畏寒,虽然已是运功抵御寒气不至于伤身,但感觉没那么美妙了。
“殊首领,找尘堂主?”
刑房的人均是一个德行,言简意赅且面无表情。
景殊瞥了一眼护卫身穿着的特制黑衣,面不禁有些犹豫,可那两个护卫跟木桩子似地,站在原地摆出请他入内的架势,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动作和语言。
景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迈着沉重地脚步走了进去。
景尘虽然是刑房的主人,但很少有人需要他亲自动手惩处或审问,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在刑房最底层的一间大屋子里练功。
那间屋子没人进去过,不是景尘不让进,而是他们不想进,尤其是景殊,光是下到地下三层够他难受的了,那间整个刑房里最阴森的屋子,他根本没有兴趣进去参观。
“景尘,你在吗?世子爷召见你!”
景殊话音刚落,门前那扇铁门瞬间打开,把景殊吓了一跳,再回神时,只觉得面前一阵阴风刮过,生生让他打了个寒颤。
景尘终年长发玄衣,只在下裳内侧绣了整幅的判官图,栩栩如仿若活物,每每他施展轻功崛地而起时,那判官图的形貌总会不期然地印入景殊的眼帘,虽然他看了很多年,但还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景殊调整了下状态,追着景尘出了刑房,紧赶慢赶地来到摘星楼时,却被摘星楼的护卫告知,世子爷正与景尘堂主议事,下令任何人不得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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