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举家玄白,脚步向前,身影却是已经消失!
夜雨与风,急切从老翁的耳边吹过。
风雨声,就似刀剑之声。
老翁大惊,脚下白光一闪,速速退开,只是那风雨声却越加急促,紧紧的追着老翁,如跗骨之蛆般不可摆脱。
仰,随之长啸!
地阴阳随声而起,化作无数凌厉剑意,向四面八方斩去,没有丝毫遗漏,没有些许空白。
纵千百人,以此一啸,亦也可往矣。
急切的风雨停歇,老翁止啸,停下了退开的脚步。
老翁停了下来,回头看去,身后空无一人,随即安心回首。方才一退,老翁一路退到了那庭院那座走廊口上,身后便是三阶阶,直上廊。
只是,石白却消失不见。静静的,庭院中,有风雨作响,而那种‘静’是死神来临前的‘静’。
直到一直手掌轻轻拍在了老翁的肩头!
刹那间回首,老翁心底疑问:他是怎么躲开我的剑之境的?
如洪流一般的阴阳,从肩头而入,丝毫不讲道理的从外,困住了老翁一身的阴阳,其霸道无比,便是掌家都有所不如!
老翁回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阴阳有意,唯我合道,了不起,了不得。”
石白默默的看着他,眼眸里只是冷漠。
然后石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玄白,玄白剑上,绽放出无比炽烈的白光,如昼般亮,无数被蒸发的水汽在剑的身边环绕。
石白漠然:“白火···师父,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尊敬·······”
整座走廊在瞬息间支离破碎,炽烈的白火冲而起,好在冷雨无数,些许后才得以浇灭。
······
······
一个老人,凄凉倒在了庭院废墟中央的地上,无数的雨滴落下,
吹打他的身体。
他错以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自己也会死吗?
夜色凄凄,牧笛的尸体冰凉,他的六位师弟站在他的身边,冷漠的看着那个老翁,至于那个被老翁所伤的假门年轻阴阳术师,却已经不知了去向。
脚步落在地上的水坑,水滴四溅开去,声音很响亮。
他制住了这个人······
或许终于静下来,可以聊聊。
石白将剑锋放在老翁的面前,对着这个曾经的师父,他:“当年我没有叛,但没有人相信我,我以为·······你养大了我,教了我剑术,教我怎么生存,我以为你会信,可是最后呢?”
老翁默默看着空,或者是无限深沉的黑暗,他休息了好一会,才开口:“当年啊······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变了,投了阴阳院,我为此流泪,随之就是愤怒,现在你这般来·······可能当时你真是无心的,又或许那个人布下局,真的毫无漏缺。”
老翁将死,石白展现出绝对的力量。
因此,石白没有必要谎,老翁也因此相信了当年的一场往事。
石白:“为什么,还是想问,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老翁:“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当年,杀了师尊的,就是我的师兄,他受星至极所诱,叛宗,若不是暗中做了手段,师尊当年未必会死在星至极手中,嘿嘿······可笑的是,他自己也被星至极所杀,你若经历过这些······会变得像我一样吗?”
后来,帝国和阴阳院愿意放弃‘罢黜百家,独尊正玄’。
老翁当时已是一宗之主,所以他愿意或者决定放下那些仇恨。
可惜的是,那一夜,彻底改变一切。
石白仍然举着剑,冷雨也淋在他的身上,传来刺骨的冰凉。他:“当年,百家,冬星追我千里,我一路逃,逃了不知道多久,从北疆,逃到了南方。”
老翁喘息着,:“嗯,我知道。”
石白道:“可便是当时,我怪你们,也怪自己,但还是从未曾想过·······要做阴阳院弟子,可是那时为什么你要出剑?为了杀我一人?你害了幽霏,害了那一村人。”
老翁喘息的更重了,或许是想起了什么,曾让他梦回时,有些后悔的记忆。他:“叛徒不杀,以后会更多的人,他们会心存侥幸的和阴阳院暗中联系。”
石白漠然道:“所以,便是杀那些无辜之人,也无所谓是吗?”
老翁道:“是的。”
石白忽的冷笑:“时候,你和我们讲最多的故事,就是阴阳院和寒月,如何制压百家,如何屠戮诸道百家的故事······可是,那一,我看见的是,你们所做的杀戮,和你告诉我的故事里的‘阴阳院’又有什么区别?有吗?都是杀人,杀百家弟子就是罪?你们杀普通人就不是罪了吗!”
话到此,石白只觉得胸闷难当,他吼道:“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什么是罪!什么是过!怎么做才是对的!我那半生为百家而活,便是活在那等暗角阴沟中,都不曾后悔!可你们,你们和你们口中的阴阳院又有什么区别!”
闭,石白仰狂笑,暴雨如狂般倾泻在他的脸上。
十年前的愤怒。
十年来的茫然,苦痛。
他好似终于能在这一夜,全部的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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