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四周围的地下传来密集的“沙沙”声,太阳落山,蛰伏的毒虫已经准备出动了。其实要消灭这些东西也不难,白天我想出了办法,赶几百只活鸡来行,不过这方案最终被我否决。
我还记得马红旗的话,这是大自然对毒音的回应,我必须要有问有答,而不是简单的消灭,那样只怕治标不治本。
到了大厅央,我看向玄真子,等会毒虫过来,她站在我身边显然不合适。
好个玄真子,不用我提醒,她打量一圈,身形向一翻,纵起来两米多高,轻轻巧巧攀了大厅里的水晶吊灯。从这个位置,她可以最快速度接近我,又不会遭到毒虫的集群攻击。
玄真子选好了位置,我开始做准备工作,第一件事是脱衣服。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避讳了,当着玄真子的面,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然后抄起鸡血像身抹,不漏过一处。
不一会功夫,我变成了个“血人”,抬头看,玄真子张着嘴巴目瞪口呆。
外面传来了“沙沙”声,一层“黑潮”慢慢涌了台阶,向屋子里爬,我连忙地坐下,把那个玉串套在了手腕。这一套我才发现,大小正合适,看来,这东西在远古是大巫们套在手腕的。
蜈蚣潮很快逼近,不同于昨夜,它们在离我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不敢再靠近。鸡是蜈蚣的克星,大红冠子的公鸡尤甚,本能让它们停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狂跳的心脏,把包在毒环的纸扯了下来,一咬牙,屈指弹在了面,那一环立刻发出急促的“嗡嗡”声。
这声音有点像昆虫振翅,又有点像是人用古怪的腔调哼出来的,维持了大约五秒钟后方才开始减弱。我不等声音完全消失,紧跟着又一指头弹了去。
“嗡嗡”声接连不断,原本退缩不前的蜈蚣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躁动,全都把触角抬起来抖动。在我面前,地犹如生了一层黑毛,剧烈震颤,沙沙声大作。
现在我一个人面对数不清的蜈蚣,双方仿佛在用声音互动。我估计所有关注这里的人都看傻了,这么诡异的情景,最荒诞的噩梦里都不会出现。
这一刻,我才体会到什么是巫师,施法的时候是多么的诡异。要知道,我还只是个半瓶醋,真正大巫施法的场景,只怕更匪夷所思。
又相对了一会儿后,蜈蚣们愈加兴奋,震颤的更剧烈,满耳都是哗哗声,终于压制住天生的恐惧,开始一点点向我逼近。包围圈越来越小,数不尽的蜈蚣仿佛是一道漩涡,而我是旋涡的眼。
关于这里面的巫术理论,我能明白一些,却不透彻,懵懵懂懂的,不过这时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任由这些蜈蚣爬到了我身边。
开始有蜈蚣大着胆子用触角触碰我,痒痒的,一触即收,立刻向回爬。蜈蚣群转眼分成下两层,下层的爬过来用触角触碰我,触碰过的立刻从层爬走,退潮一般。
我松了一口气,事先的判断没有错,这些祖宗应该是被送走了,各回各家。蜈蚣本来和这里没有矛盾,只是被玉串发出的声音吸引过来,做了一番我无法理解的交流过后,因为害怕我身的公鸡血,立刻走了。
只用了十几分钟,所有蜈蚣轮换一遍,散的一干二净,在这时,头顶传来玄真子的惊呼声。
抬头看,天花垂下无数道细丝,密密麻麻的蜘蛛顺着丝降了下来,预料的第二批“客人”到了。玄真子似乎极怕这些毒虫,连忙跳下来,几步蹿楼梯,惊魂未定。
本地并没有多少毒物,我事先全都理了一遍,准备的很充分,眼看大幕一般的蜘蛛群降下来,我不慌不忙,拔开蟾酥的瓶塞,把一整瓶蟾酥从头顶浇了下去。
蟾酥这东西,少的时候气味不浓,可一整瓶浇下来,那味道……简直无法形容。
这东西具有美容的功效,不过不是这样用的,生蟾酥带有不弱的毒性,感受到冰凉粘稠的液体从头顶淋下来,我赶紧闭了眼睛。
这一次过去了好久,直到我身的蟾酥被风干了,也没有蜘蛛敢落在我身,蟾蜍是蜘蛛的克星,我没有弹动玉串,它们都没那个胆。
我仍然不敢睁开眼睛,倒不是怕蜘蛛,而是怕蟾酥进到眼睛里面,可下一刻,不睁开也不行了。
“有蛇!”玄真子在我身后大声惊呼,我叫苦不迭,真是百密一疏,早知道该戴一副潜水镜。
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本地数蛇最毒,被某些品种咬到,够我喝一壶的。我连忙睁开眼睛,蜘蛛早没了,门后出现了一条花花绿绿的“小溪”,那是几百条蛇纠缠在一起游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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