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昭欢半天不说话，顾昭益目光柔和，温声开口：“给你的新年礼物。”

顾昭欢合首饰盒，放回了大哥手：“欢儿不能收。”

“是不是嫌太招摇了？”顾昭益踌躇问道：“或是，欢儿觉得样式有些老旧了？”

顾昭欢听大哥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道：“不是，只是太过贵重了，而且我平日也用不，没有衬得的衣裳。”

顾昭益打量她一番，最后注视着她的双眸，声音里含着笑意：“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你生得好，穿素衣戴这个也好看，没什么衬不衬得起的。”

顾昭欢愕然，还是头一次听大哥这么直白地夸自己的容貌，先是怔然，后来却低眸不语，羞赧得不知说什么好，但仍然是没有表明要收下那步摇的意思。

“收下罢。当，是留个念想，若以后见不着面了，或是有些其他的变故，见此物也如见故人一般。”顾昭益将步摇重又塞回顾昭欢手里，一向俊朗温润的脸竟现出一丝苦笑来。

顾昭欢眼神回到那枝步摇，讷讷道：“这枝步摇是对大哥很重要的人给的么？”

“是我生母之物。”顾昭益坦然承认。

顾昭欢微微一笑，仍旧推拒：“那更不能收了。”

顾昭益神情复杂，眉宇间有忧色，似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只是叹息一句：“别忘了有过我这个大哥好。”

大哥今晚似乎有些跟以往不同，说的话也仿佛是弦外有音似的，倒像是在与她告别，顾昭欢委实不明白。

往常大哥也常出门，但都是匆匆走了又匆匆回来，往来无拘，今日如此，顾昭欢觉得心里无端地发慌，遂问道：“大哥又要出门么？”

“是，初二晚要走了，这一趟是去海边，咱们家与海港那边有些货物往来，需要我去处理。”

顾昭欢蹙了蹙眉，疑惑道：“但朝廷不是不许大臣家里参与太多商业交易么？是父亲让你过去的？”

顾昭益点头，并不否认：“嗯，不过这不全是父亲的主意，是面的人吩咐的。”

“面的人？”顾昭欢吸了口冷气：“咱们家又不是皇商，为什么让你过去？听说海港那边不太平，近来海盗贼猖獗，父亲怎么能让你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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