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惊叫出声,几乎跌坐在地,扑到如玉身边,抱起她抽搐的身子。如玉口吐着白沫,面色已经发紫,她艰难的指着地倾倒了药液的碗,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娘娘…这药,喝不得…”
安檀一听这话眼泪掉下来,只握着如玉的手道,“还管我做什么!你省些力气…”
宋义和小怀子闻声赶来,见着如玉的模样大惊失色。安檀急着叫道,“还楞着做什么!宣太医!”
小怀子一跺脚:“等不得太医到了!这药极烈,只怕等太医到了,温姑娘早不行了!”说罢便背起如玉往太医院奔去。
宫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所有的奴才都到殿伺候,见着眼前的景象都闪开一条路,一壁手忙脚乱扶起安檀。
安檀被扶着站起来,急追了两步,眼见着小怀子步履稳健迅速,这才放下心来。
安檀在软椅坐了片刻,缓下心底的情绪。才示意宋义捡起地的药碗,自己接过对着烛光细细查看。
如玉护着药碗故而并没有摔碎,只是药液泼洒,在鸭绒毯留下一道肮脏的泼痕。那碗很精致,白釉的碗身极薄,能微微透过光线,使得碗的液体颜色极为柔和。
安檀厌恶地小心翼翼地拿着碗,只见碗底还有残留着的褐红色的些许药渣,还有一些白色的沉淀物还挂在碗壁,透过灯光落下暗暗的黑影,这本是安胎定神的好药,只是其竟还混着致命毒药!
安檀大恼!莫说她当年长跪雨花阁体内阴寒,四年难以调理完全,如今已是双九年岁,今得有孕实属来之不易。单凭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圣宠优渥之下,竟也有人敢动着歪心思!
安檀本能的用手护着小腹,这个孩子,是她的一切啊!
她几乎要哭出来,只是这样多奴才面前,她怎么能?安檀咬着唇强强压抑着泪意,轻抚汤碗的边沿试图镇定下来。
安檀的目光落在汤碗,白色的药渣在碗壁挂着,她神色一顿,脑电光火石般一闪。安檀不由一怔,几乎要叫了出来!
然而只一瞬,她骤然扬起碗,狠命往地一砸,迸溅的碎片如同雪片一样碎开来,“是谁!是谁要害本宫!”
阖宫的奴才哗啦一声跪下来,连连道:“娘娘息怒!”
连宋义也跪着连声劝着:“娘娘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咱们宫里的奴才都是一打头儿跟在娘娘身边的,凭谁也不敢啊…”
安檀眉毛一挑,“宋义!去承光殿通知皇!本宫偏不信,这好端端的药能存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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