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挚跟上去请示:“那我们的大军是不是要入关!”
姒岳志在必得:“不但要入关,还要入京,现下京师防务空虚,本王当然要进城去护驾了!”
他走出几步,忽然问:“你说,皇上会让谁来接手平阳关呢?”
童挚脱口而出:“那还用说,当然是章冲了!”
姒岳张扬笑出声来:“本王猜想也是,皇上身边能带兵的人,恐怕也只有本王借给他的这几员猛将了!”
平阳关。
“金陵兵撤下去了!”一名士兵在城头雀跃欢呼。
眼看暮色降临,汉阳皇宫的烽火台也熄了,对面的金陵军营并没有升起灶台,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诡异而平静。
戴元龙在这里坚守城池,也不知相国那边如何了,正担忧着却见一个黑色苗条的身影走上城头。
女子取下面上的黑纱,礼道:“小女子铁莲见过将军!”
戴元龙笑道:“原来是铁侍郎的千金!”
铁莲递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茶盅:“相国生前有过交代,将军坚守平阳关至日落便可弃城离去,皇上会派人来接手平阳关防务!”
戴元龙接过那枚信物,神色一痛:“不必了,相国生前待我不薄,我愿追随相国而去!”
铁莲轻轻一礼,径自离去。
靖岳率众家仆来到了平阳关,城内百姓已经逃的差不多了,到处都是燃烧过的房屋,一片战后景象。
他们一路而来,守城军士仍没有放弃守备,但见尚方宝剑也就不再多过盘问,把他们带到了都护府。
此时戴元龙正对一众将领布置夜间城防的各项事宜。
靖岳亮出了天子授玺:“戴将军,在下奉女帝之命,前来接替平阳关防务!”
戴元龙只是点了点头:“阁下稍等片刻,容本将布置好宿防军务,即刻交接兵权!”
靖岳见他非但没有弃城逃命,明知大祸将至还在尽忠职守,心中甚是钦佩,肃然起敬。
戴元龙交代了一通之后,这才卸下甲胄面对了靖岳:“阁下,这便将戴某拿了吧!”
众将士默然,面无表情全都望着靖岳,眼神里既悲痛又无奈。
靖岳却将自己的尚方宝剑赠给了戴元龙:“这把御赐之剑,应该可以保全将军的性命!”
戴元龙心头震荡,急道:“我和阁下只不过一面之缘,阁下不吝厚赠,我愧不能收!”
“将军可以自行离去,也可以去向女帝请罪,在下不会为难忠义之人!”
靖岳把授玺交给了靖天保管,也不理会戴元龙的去留,领了一队人马就去金陵大营了。
金陵大军正在忙着拔营,帅帐之内坐了好几位军机幕僚,绞尽脑汁地为金陵王献计献策,准备趁朝廷震荡之际扶持太子登基。
军机参赞蔡纵说道:“王爷,现如今权臣已倒,正是人心动荡的时候,此时不能犹豫!”
姒岳轻轻一叹:“本王就这么一个皇妹,真要动起手来,于心不忍呐!”
楚棘道:“皇上现在年轻有为,世子尚在年幼,等皇上驾崩只怕还要数十年,王爷切不可因为一时心软,白白错过了这个大好时机!”
其实众人都清楚金陵王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只是想在人前树立一个仁德的形象,于是众人便抬举地劝道:
“再者说了,王爷您宅心仁厚,皇上就是退了位,那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比一般的皇亲国戚!”
姒岳不自觉地露出笑意:“为了我大秦,本王也只……”
他一个“好”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从外面走进来的童挚打断了:“启禀王爷,海涯剑阁少阁主靖岳求见!”
姒岳皱眉:“怎么是他!”
“看来金陵王不欢迎在下!”
靖岳已经走进营帐,对这位初次谋面的义弟很是冷淡,话语也带了几分冷漠。
姒岳急忙起身,笑容亲切寒暄起来:“怎么会呢?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义兄呢,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雄!”
他轻轻一摆手,在场众多幕僚纷纷施礼,退了下去。
靖岳不是虚与做作的人,这便说道:“在下方才见贵部大军正在拔营,敢问王爷是想退兵,还是另有所谋?”
“这个……”
姒岳见他问得这样坦白直接,支支吾吾想要敷衍过去:“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份,叫我姒岳就可以了!”
他示意道:“坐吧!”
靖岳落了坐,声音却毫不放过他似的:“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这个……”
姒岳作出一脸忧虑,亲自倒了杯茶:“京师叛贼余党尚存,我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靖岳低头喝着茶,随意道:“你这番话说出来漏洞百出,就算大军入城维安,至少也要等皇上的旨意,何况平阳关屯兵十三万,他们会让你入关吗?”
姒岳暗自恼火,这位义兄真是江湖脾气,说话连一点情面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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