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灵雎一改平日里的娇柔软弱,此刻竟然也强势了起来,轻轻抬起姒虞的下巴,神色间张扬霸道地说道:“何况没有本宫,你出得去宫门吗?”
姒虞吟然浅笑,没有她的话,出宫还真是件麻烦的事。
一炷香之后,姒虞和宇文灵雎走出了寝殿,童挚已经在院内等了好一会儿,精心挑选五十名羽林侍卫和行辕都已经备好。
他这回头一看,皇上身边竟多了一位俏生生的公子,五官极是精致,鼻小巧,唇似丹,不禁怔了一下,随即发现她走起路来还是女儿家凌波小步的姿态,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皇后娘娘。
姒虞、宇文灵雎还有轩灵、柳薇柳胭几人上了马车,侍卫们都骑着马,童挚亲自驾车,马鞭高扬,车轮骨碌之声响起。
这一路上童挚把捉拿袁浩天的经过都讲了一遍,他是武将出身,多少有些看不起文官,但对玄郎那是赞不绝口,钦佩不已。
“皇上,玄大人可真是个人物,一不动粗,二不动气,生生把那宇文护给压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我童挚算是服他了!”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权臣豪门势力交错,他若没有点真本事,如何能当得了这京兆府尹!”
姒虞舒舒服服地把身子靠在宇文灵雎的怀里,用手轻轻揉着因为休息不好而昏痛的额头,闭着眼睛说道:“何况他又是邢昕举荐的人,自然是个人物了!”
“若是皇上身边能再多一些玄郎这样的人,就不用你事事亲力亲为了!”
宇文灵雎向后靠了靠,好让姒虞靠着自己能更舒服些,轻轻帮她柔捏纤弱的双肩,每一个动作都透出细腻的体贴。
“皇上,前面就是朝天门了!”
童挚收了收缰绳,放缓了马车的速度,缓缓行到朝天门的近处,停了下来。
今夜值守宫门的将军是龚长功,上次因为放走了皇上,自己险些被相国诛族,这次又见这么多羽林侍卫,当下谨慎起来,上前参了礼。
轩灵将一枚玉印递给了龚长功,龚长功接过来一看,此乃皇后授玺玉印,但仍有疑虑,这便开口问了一句:“皇后娘娘深夜出宫,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侍卫?”
宇文灵雎的声音从行辕内传出:“本宫出去一下,一会儿还要回来的!”
听到这句答非所问的声音,龚长功不能确定皇上是不是在里面,但里面有皇后是假不了的,归还了授玺,一挥手,御林军让开道路。
马车出了宫门,绕了七八条街道,最后停在一处府衙门前,行辕内的姒虞被受贯力一带,醒了过来,外面传来童挚的声音:“皇上,咱们到大理寺了!”
姒虞走了出来,只见眼前一座庙宇似的轮廓,那座大门几乎跟邢府的门扉一样残破,地上还有一把不就前刚被砸断的铁索,牌匾上的朱漆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腐蚀,一直没有修缮,依稀可辩一个“大”字,其他两个字都看不清了。
众人踏进院门,两排衙役捕快手举火把,一直通向大殿,照得院子里灯火通明。
姒虞进了院子,满目杂草丛生,脚踩着长满苔藓的青石板,穿过长长的青石台阶,已经快走到殿堂了,童挚才说道:“玄大人现在应该在天牢里审问袁浩天,皇上和娘娘先在此休息一下,臣这就去请玄大人过来见驾!”
“直接去天牢吧!”
姒虞忽然想起刑审犯人的场景太过血腥残酷,转头对轩灵吩咐一句:“轩灵,你们陪皇后在这里呆一会儿!”
宇文灵雎却挽住了她的手,脚步紧随:“本宫还没见过天牢是什么样子的,正好去瞧瞧!”
姒虞停住脚步,好不夸张地说道:“天牢那种地方,就算朕不形容,你也应该知道的,你还是不要去了!”
宇文灵雎不在意地莹然浅笑:“有皇上陪着本宫,哪里去不得呢?”
姒虞起初被宇文灵雎外表所表现出来的纯真而小看了她,尽管已经谨慎有加,还是被她监视得滴水不漏,处理起人情世故也游刃有余,这个女子应该有着更自我更坚强的内心。
而且姒虞能感觉到,她在寻找两人之间的平等,难能可贵的是为此她在改变自己,去接受那些她不喜欢的事。
袁浩天这几天本来心情极好,看着庞泰和相国闹得很僵,剩下六部三卿之中最有实权的便是他掌管的吏部,他自然就成了相国府势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好整以暇地准备帮相国对付庞泰,等庞泰倒了,他再往兵部安插几个亲信,想着日后取代宇文正钦,想到这姒家江山迟早要落到他手里,袁浩天真是睡着了都会乐醒。
可是他没有想到天降横祸,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玄郎给捉了进来,虽然他知道宇文正钦一定会来救自己,但是这玄郎居然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命人把他绑起来一顿毒打。
“玄大人呐,本官和你没有过节啊,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打呀!”
袁浩天此刻被绑在刑架上,一个狱卒正卯足了力气用鞭子狠狠地抽他,每一鞭子抽下去,他身上就会多出一道血痕,疼得袁浩天鬼哭狼嚎。
玄郎早有耳闻袁浩天的为人,一贯喜欢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皇上毕竟是女人,难免小心眼爱记仇,也能理解,便宽慰冷冷瞥他一眼,道:“本官对你施刑,这是皇上的意思,不过你不用担心,皇上想来也只是出口气而已,何况你这几鞭子挨的不冤!”
玄郎抬了抬手,狱卒退到了一边。
袁浩天早已经被打得一点脾气都没了,龇牙咧嘴地道:“皇上把我抓到这里来,不会只是为出一口气罢?”
玄郎道:“你得去问皇上了!”
玄郎正说着,只听一声“皇上驾到”,便立刻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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