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日军华北方面军在山西的两个师团,于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二月十四日、农历正月十五这一天,全面开动了庞大的战争机器。
濑名将与师团部一行,乘坐着小火车,驶进了城车站。驻屯军联队长大冢康介大佐,和新任城特务机关长小岛正雄佐,在站台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这一天是国农历的元宵节,尽管处于沦陷状态,城城内还是流露出了过节的气氛,许多人家挂出了传统的红灯笼,也有胆大的孩子出没于街头巷尾燃放着爆竹。乘坐汽车巡视了一番市容的濑名将,满意地看到了这一切,他知道,这既得益于师团和旅团部及时刹住了大冢联队的屠城作风,也得益于小岛机关长的辛勤工作。
小岛正雄任后的第一件事,是紧急召集城原来的工商会头面人物,组建临时的维持治安会;由于国民党身份的市长已经随着晋军独12旅南逃了,市政府也名存实亡,因此这个治安维持会起到了代行政府的作用;工商会长杨耀康出任维持会长,小岛正雄代表驻屯军承诺,军队只警备城防和铁路,不会骚扰市民百姓,并要求维持会在元宵节这一天,组织龙灯队伍街,搅动喜庆氛围。
濑名将把临时的师团部,设在了城火车站旁边的一栋小楼里,他此次带领的加藤旅团,其先锋已经越过城,前出到以南铁道线附近的一个村庄,并向即将攻打的灵石县城方向,派出了侦察兵。后续部队,则在搭乘火车,陆续从交城、太原向城开进。师团长要求,主力要在二月十八日前于城完成集结,当天挥师南下。
晚,小岛机关长在原来的市政府内举行了小型宴会,欢迎师团长的莅临,兼庆祝国传统的元宵节。考虑到城刚刚占领,治安状况尚不明朗,加之小岛正雄的特务机关人手还未配齐,安保没有把握,酒宴没在城内的酒楼饭店举行。之前,维持会长杨耀康曾经建议,可请濑名将到本市最富盛名的宝元酒楼品尝正宗的山西南路菜系,最终小岛权衡再三之后给否决了。大战在即,特务机关长不想在自己的地面出现意外。
由于没有日本厨师,晚宴的菜肴是纯式的,喝的酒也是当地的名产汾酒。濑名将对小岛卓有成效的工作高度评价,希望城在他的治下,能够成为同蒲路的一个坚强堡垒。
大冢康介的心里挺不是滋味:自己放任联队在丰店屠城的做法,已经遭到了萩原旅团长的训斥,此次师团长光临,明显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些冷淡。倒是面前这个穿着支那人长袍的特务机关长,出尽了风头。联队长闷闷不乐地想,按照这个小岛给驻军约定的若干纪律,自己和手下士兵今后恐怕要失掉很多的乐趣,特别是在支那女人的胴体获得的那些乐趣;驻屯生活将变得枯燥乏味——对了,那个搞得神神秘秘的“风计划”,也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步?传说的慰安妇,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宴会气氛很热烈,除了濑名师团长将和加藤旅团长少将,出席者也都是即将开赴征程的军官:两个步兵联队长大佐,一个骑兵联队长大佐,一个野炮兵联队长大佐。大冢康介看着这些个临阵跃跃欲试的同僚们,一脸失落之意再也无法掩饰。
“诸位,我提议,我们大家共同敬大冢君一杯!”
说话举杯的是濑名将,大冢康介急忙起身立正,双手捧起酒杯。
“我师团主力南下、西进之后,城将成为后方补给重镇,还望大冢君恪尽职守,确保师团生命线畅通无阻!”
众人轰然附和,纷纷向大冢康介举杯,后者则恭恭敬敬地一饮而尽。
直到这个时候,席间的大部分层军官,还真以为大冢联队的任务,是负责占据同蒲路交通线的这个枢纽城市。而出于绝对保密,濑名将在宴会也未对大冢提起有关慰安妇密营的任何话题。他只是笼统却意味深长地对大冢康介和小岛正雄说了一句:
“二位肩负着重要使命,还应继续精诚团结,不负众望!”
“嗨吚!”
被叮嘱的两个人,有力地颌首敬礼,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拿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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