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凌夜也随裴允谦的思绪一起回到了十多年前，“我那个时候刚毕业，手下也没几个艺人，你当时可是我的顶梁柱。你不怕吃苦，虚心请教，人也特和气。我知道你的星途肯定会大发光彩的，直到后来我们遇到了律遇到了轩，也遇到了我们的t—man时代。”

听到这里，裴允谦苦笑两声，饮了一口杯的酒。这次他没有一口喝尽，而是小酌了一下。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共同美好的回忆，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裴允谦往两人的杯子里倒满酒，眉眼没再抬一下，继续说道：“后来，我没想到会遇到惠妍，还会爱她。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选择跟律那个混小子在一起。”

说着，裴允谦无意间再次抬起头看向凌夜，“我当时想，律那么混，惠妍为什么要喜欢他，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我好多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世，没有谁不如谁，没有谁又优越过谁。错过的，不过是机遇，那些本不该属于你的女人，不管你用尽多少的心机，她终究还是不会属于你。凌夜，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裴允谦凝视着凌夜，试图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一丝他想看到的惶恐与不安。

可是，凌夜那波澜不惊的脸除了淡淡的笑意，再无其他。

凌夜举起酒杯，跟裴允谦轻碰了一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提她做什么，徒增伤感罢了。你现在不是已经有夏医生了吗？好好珍惜当下才是明智的。”

裴允谦听的频频点头，唇角笑意更深了，“对啊，我已经有小雪了，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顿了顿，他突然话锋一转，“凌夜，我决定留在jm了，谢谢你一直这么为我着想。薄子晗那边，我会去向他坦白的，以前随他怎么炒我都无所谓，但现在我有小雪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会去找大boss把他换掉。总之，谢谢你。”

凌夜端起酒杯，艰难地扯起嘴角笑了笑，没有作答。这个结果，其实他早猜到了。

无论是为了那天价的违约金还是为了夏岸雪，裴允谦应该都会犹豫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地坚决。

裴允谦又一次仰头喝尽了杯酒，有些话他还需要借助一些酒精的力量，尤其是在面对眼前这位昔日并肩同行的好兄弟。

裴允谦往自己杯里加满酒，抬眼看了看凌夜面前的酒杯，还是满满一杯，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喝。

裴允谦向凌夜举起酒杯，“凌夜，我敬你。这些天，我没能陪在小雪的身边，谢谢你替我照顾着她。”

凌夜怔了怔，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举起酒杯轻碰了一下，“不客气。”

礼貌起见，凌夜仰头喝尽了杯的酒，而裴允谦却反常地依旧举着酒杯，没有喝下也没有放下。

接着，原本安静的空间里，划过一声玻璃落地，碎了一地的声响。

裴允谦的酒杯这么地在凌夜眼皮底下，重重地摔在地，红色的液体随着玻璃渣子流了一地。

“先生你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门外的服务生应声敲门走了进来。

凌夜微笑地对服务生打过招呼，“不好意思，我兄弟刚刚手滑了一下，杯子摔到地了。麻烦帮忙清理一下，再给他拿个杯子过来，谢谢。”

待服务生清理完地的玻璃碎片与酒渍后，又给裴允谦拿来了一只新的高脚杯，这才关门走了出去。

凌夜往新的高脚杯里倒满酒，似笑非笑地盯着裴允谦，“兄弟，可别再手滑了，不然那些服务生又该有意见了。”

裴允谦冷哼一声，拿起酒杯又是一口喝尽。

终于，有了酒精的升华，他决定不再跟凌夜打马虎眼了。

“凌夜，现在我回来了，以后，小雪的事，请你别再干涉了。叔叔阿姨那里，我会抽时间去看看他们的，不再麻烦你了。”

凌夜不甘示弱，拿起酒杯也是一口喝尽，“我凌夜做事还从没有人干预过，夏医生，哦不，小雪她是我的朋友，我想怎么去对她，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烦你来操这个心了。至于叔叔阿姨那里……”说到这里，凌夜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个，你更干预不了了，阿姨她喜欢我，希望天天能见到我了。”

裴允谦紧握着拳头，手指甲紧紧地掐在掌心。一滴滴鲜血从拳头之滑落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指甲的尖锐还是被刚刚的玻璃碎片沾。

身子也开始跟着在颤抖，裴允谦在心暗暗发誓，如果凌夜再说些轻薄的话，他也不介意再一次为了夏岸雪跟他打一架。

然而，凌夜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感到无的震惊。

“我爱小雪，我对她的爱绝不你的少，但我还是会答应你，退出她的生活。像你刚刚说的，在爱情的竞争里，没有谁不如谁，也没有谁优越过谁。因为我爱她，所以我退出。像当年你成全惠妍跟律一样，今天，我同样会成全你们。”

“倘若哪天，你负了她，我便不再松手。裴允谦，你若是真心爱她，请别给我这样的机会。否则，我算倾尽所有也会与你斗到底，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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