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他简直是个带有煞气的活菩萨哟!”曲子良感慨之后又问道:“桑花,大夫说没说过,孩子的哑症,能不能彻底治好呀?”
“能,代夫拍胸说能治好。酬金还没给他哩,讲定治好了才给酬金。”
曲子良问:“多少酬金?”
“不少啊,一根金条。”
曲子良惊叫:“天呀,一根金条?”
“是啊。左小姐把金条都交给我了,她交待过,说孩子的病,由我说了算,我说治好了,才算好。”
曲子良感动沉吟了一会儿,说:“好人呀太好了,可那大夫也太宰人了吧,他姓啥,哪里人?”
“听说,是从日本特种医院请来的……”
“日本人?”曲子良又吃惊地问,“你没弄错吧?”
“没错,大夫姓白,国人。白大夫是被日本人强请去医院服务的。一根金条不贵呀,子良。白大夫每次悄悄出来都冒有杀头危险。要不是冯先生亲自去好言相请,算给人十根金条,也请不来人家白代夫。哪有人要钱不要命的呢?”
曲子良沉默着,他终于明白了赵红愈不畏风险,两度出入日本特种医院的原因。同时他更明白,赵红愈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曲子良的孩子,都出自本能的爱心,像他在街头施救难民一样,不曾留名,大概也没有想过回报。
电话里声音:“喂,你咋不说话呀,子良?”
曲子良终于回过神来道:“哦,说话说话。桑花,孩子快会说话了,你晓得我有多高兴?我们这算是因祸得福呀!你好好待着,好好待着,待在那里给孩子治病……我想,我们会很快见面的。啊?”
“心态不错嘛,曲先生。”
赵红愈和左云,突然同时出现在曲子良身边。
这下,慌得曲子良一边哈腰施礼,一边冲着话筒叫:
“桑花,家来贵客了,不说了,啊?”
“天哪,你还在结交那些狐朋狗友呀?”
“死女人,说啥呢?是冯先生和左小姐!”曲子良叭一下挂了电话,转身冲赵红愈和左云深施一礼道:
“感谢冯先生,感谢左小姐,感谢你们菩萨心肠医治我的哑巴儿子。”
“不客气。”赵红愈坐下说:“治疗你的孩子,是左小姐的主意,钱也是她出的。她说你那个孩子很可爱,不治太可惜了。对了,你该不会认为,我们这是收买人心,讨好于你吧?”
“岂敢,岂敢”曲子良连连作揖道:“冯先生,我曲子良明白,我这条小命全都攥在您手里了,还谈什么收买讨好呢?再说了,您为了我的孩子,冒险去闯日军医院,那可是拿您千金之躯的贵命在讨好我呀,我的身价能有那么高吗?”
“嗯,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你还算是个明白人。”赵红愈说,“曲子良,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把江公馆画出来。要求么,是详细地画出江公馆的院内院外,以及楼楼下的全部的平面分布图。可以吗?”
“当然,当然,”曲子良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说:“十分愿意效劳。只是我的手笨,怕是画不好吧。”
赵红愈想了想说:“那这么办吧,你按你的水平,先画出一张草图,然后由你指点详细,再让左小姐重新绘制,制出一张让我能够一目了然的详图来。怎么样?”
“这样很好。”曲子良说,“我保证不漏一丁点儿,包括他家放尿罐子的地方。”
赵红愈一笑道:“看来,你曲子良够能耐呀,对江老爷的家你竟是这么熟悉,常客吧?”
“不,不算常客,也去过那么七次八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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