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我们是军统的;是来调查、调解日前捐款被劫大案的官员,是来解决问题的。”
“你鬼点子真多。”左云立即振臂高喊,可她刚“喂”了一声,便听一串子弹示威般呼啸而至,啾啾之声凌空嘶鸣,子弹全都落在他俩身后的龙饮河,近在咫尺。
“浑账王八蛋,竟敢跟本小姐玩这套,六亲不认哪!”左云骂着,却又乖乖地重新拾起小白旗,高高举过头顶地大声喊道:
“面的人都听着,我们是军统的,你姑奶奶叫左云,左云!听到了吗……”
“停,停!”赵红愈摇手制止道:“丫头你傻不傻呀你,你这么喊,山小喽罗们,知道你左云是谁吗?”
左云听后一愣,随之再度挥动白旗地大喊道:“喂,我们是军统的,军统的!我叫赵云,听得出‘声音’吗?听到了‘开寨门’!误了军事调解,是要砍头的!”
大概是峡谷近水的缘故,左云的声音银铃般的响彻着山谷。
“开寨门”一词,是这里土匪的山寨用语,有迎接贵宾的含义。有了这句“黑话”,加“我叫赵云”,再加左云银玲般清脆的声音,应该是很起作用了。
果然,不多久便听到面传来了低沉的问话声:“下面的军统,你真叫赵云吗?”
这句问话,虽然但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左云还是一下便听出问话者是谁了,她立即压低声音回答道:“是我呀,三叔快开寨门,我身边有贵客!”
“……下面的军统长官们,请稍等!”
左云欣喜,突然发出了一个悠扬的“唿哨”声,大意是回答了一句“好的”。
赵红愈悬着的心,这下踏实了。他笑道:“丫头——不不,左小姐的口哨声真动听,刚才,你怎么不吹呢?”
“刚才吹给谁听呀,谁知道那是我左云的哨声?”
“噢,现在怎么办?”
“这下只有等喽。”
左云说着近靠在一块石头,两只秀目直勾勾地盯着赵红愈,眼前这人,两年前救过她自己,今天又来挽救九龙山,想来可真是她赵家的大福星,大恩人。再想想这人在三官殿时的大智大勇,她不由发自内心的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佩和爱慕,因此她鬼使神差般的,也是情不自禁而率性地问道:“喂,我说将军大人,你、你有将军夫人吗?”
这问话很突然,意思却很明显,赵红愈看着对方甜美的面孔和迷人勾魂的眼睛,不觉心旌摇荡,难以把持差点没有实话实说,但他努力克制住了。马要山,赵黑虎是不是案犯还两说,这会儿怎么能在感情开豁口?于是他狠了狠心道:“当然有喽,你见过几个将军没夫人?我的孩子都快出世了。”
“……哦,恭喜噢。”左云悄然掩饰着失落感。
又过很久不见动静,直到十多二十分钟后,山才终于传来了“开寨门”吆喝声。那声音像传送接力棒似的,从远处一声接一声的,像狼嚎般的声音震天动地,一直传送到龙饮河面的山岩边。据左云介绍,这是得到了寨主批准之后的迎宾仪式。
经允许之后,左云即按面人指点的路线,或左三步、右五步的,弹弹跳跳的穿越雷区。沙滩不是很大,费时不太久,左云便带赵红愈来到一面绝壁前。走近才发现,这里的“开寨门”却是无门可开,直到逼近绝壁跟前时,赵红愈终于发现了一处凹下去的宽敞的洞口。经左云介绍,赵红愈才知道这洞口叫龙嘴,也算是山寨的大前门,经此可以直达龙头山顶。
果然,进洞前行十余米,便缓坡向,并能看到前方很远处,有一眼天窗式的出洞口。
一路走来,赵红愈发现,山洞内斜坡向走的这段路,长不过百余米,但它两壁竟有四处暗堡式“岗窝子”。岗窝子里的机枪居高临下,左右交错,高低错位,四眼乌黑发亮的枪口,恍偌四只绿光闪闪的鬼眼一样,虎视眈眈,相互交叉地封锁着下面的入口处。
赵红愈见状不禁摇头暗想,此地别说四挺机枪了,即使只用一挺、两挺机枪锁住洞口,锁住洞内这段斜坡路,足可敌挡侯小杰的整个保安团。天公造物啊,此处才堪称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隘。
看来,江仕航向省里求援时,请求部队携大炮前来增援,此险要而言,倒也是十分必要的。只是很可惜,如果九龙山真有那八百多箱黄金白银的话,江仕航此举不是别有居心,便是他忘记了炮火之下贼赃一体的,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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