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贸然惊动豹头冯九,一交九龙山地界,朱子即命令车辆减速前进。车速减缓之后,刚刚绕过两处弯道,豹头冯九的小车出现了,出现在前方一个之字形的拐弯处。那辆被子弹打坏挡风玻璃的小车,朱子早晨见过,搭眼即已确认无疑。看来,豹头冯九的现场侦察已经结束,此时正欲返回兰溪。
现在,豹头冯九小车行驶的是下坡,车速很快,但距离还有三几个湾道,相会还有一段时间。趁这时,朱子迅速观察着所在地形,这段公路依山傍水,北边是万山峻岭,遍生灌木;南边则是三五丈高的陡坡或悬崖,悬崖之下便是怒涛汹涌的汉江。
这是绝佳的伏击地点!
朱子兴奋而果断地喊叫司机靠边停车,随即便命令一、二小组迅速下车潜入北边灌木丛内,拉开距离,伏击和包操冯九的退路;三小组下车隐蔽堵住去路,再命司机掀开车头盖佯装检修。这样,他的布局转瞬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口袋阵。
巡察们的行动很快,三几分钟已经全部绪。
不久,冯九的车驶出又一个弯道,车速略微减缓,仿佛还停了三五秒钟,便又直奔山下、直奔朱子而来。看情景,豹头冯九虽然看到了山下的车辆,但没有料到有人已经盯住了他,至少想不到有人会在这里截击他。人说艺高人胆大。朱子料定豹头冯九是这类人物,因此他更料定冯九必然会与他擦身让车,飞驶而过。那时候,他安坐车内便可凭窗击发,杀死那个大名鼎鼎的豹头冯九。
朱子想得两眼发光,热血沸腾。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一枪毙命豹头冯九--即使一枪不,他的枪声是命令,两边相加四十多条枪支绝不会为豹头冯九留下生路。
朱子双眼溜圆地盯着前方。心想,眼下的机会真是老天开眼、千载难逢!没想到豹头冯九这位令日本人都“谈豹色变”,令当局闻风丧胆的角色,竟然会死在他朱子的手。想着,他强忍兴奋,轻轻地推弹膛了。
冯九的小车越来越近,六十米、五十米,最后连车前挡风玻璃被丁三留下的弹孔都清晰可见了……可是怎么回事,豹头冯九倒车?没错,他妈的真在倒车,而且倒车的速度,是那么超人想象的快捷,眨眼便回头向地进入了弯道。
朱子立刻明白了,冯九那最后行驶只是为了寻找倒车场。他吃惊立即命令司机车追赶。这会儿他痛恨、惋惜自己的口袋阵完了,同时也于懊悔找到了自己失策的原因:当他初初见到冯九车辆时,冯九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车,那时候自己卡车是满车人,而当冯九转过弯道,可以见到的却是空车。此情此景别说豹头冯九,傻子也能看出问题。
真他妈的应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结果!
朱子捶了自己一拳,立即又向山挥手,示意伏击人员走近道前进包操。然后他发疯般催叫三小组车,催促司机全速前进。可当他的车转过急弯时,前面冯九已经甩了他两个弯道,现在正飞速爬行一段长长的坡路。朱子顺过望远镜发现:冯九正奔赴的坡路端,大概是捐款被劫现场了。因为这时隐约可见,那里横七竖八地停放有许多被焚毁过的卡车。他伸长脑袋再看时,竟突感一阵无高兴,因为他看到的,前面那些被焚毁的车辆多数都歪倒、瘫痪在公路正,完完全全堵塞了交通,堵住了冯九的去路。
这下柳暗花明,豹头冯九真是命该路绝了!
朱子一阵狂喜,因为他知道,面临绝境的豹头冯九如想逃命,唯一方法是弃车向北爬山逃窜,只身逃窜,而他操近道的伏击人员加起来近三十,撒开是一片,到时无论是阻击还是追击,冯九都插翅难逃。当然,最痛快最保险的是堵住他,是迎头痛击。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自己这边尽快追去,拖住豹头冯九,以防对方过早地钻山而失去最佳战机。
朱子不断向后面的卡车招手催进。这时卡车虽然只剩十多个人,但他相信身边有这十多条人枪,起码可拖住冯九七八分钟。七八分钟后,北山赶来并顺势压下来的队伍,定可不留逃路的把豹头冯九团团围住,一通乱枪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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