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刚到兰溪不久,不认识豹子冯九是情理之的事。他是专员江仕航的远房亲戚,是专员特从外地调来的心腹。其人一到兰溪进了警察局,而且委身在低层,目的是个眼线,是便于专员掌控警察局。这是官场惯例,但为了更隐蔽,江仕航要求朱子保密亲戚关系。可朱子由于二,任三天全局尽知他是江仕航的表少爷。不过也没啥,大家见怪不怪罢了。
这会儿,在场五位巡警们目送冯九驾车冲出城门后,才忽然想起丁三,才一齐围向地的丁三。
丁三显然是重伤,现在已经昏迷不醒。经验丰富的巡警们都能看出:丁三左背的那一枪,距心脏不足一寸远,加之从马背跌下的那一重创,更是雪加霜,再不急救,恐怕其人很难熬过一时三刻。
有巡警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正七嘴八舌议论如何把丁三送往医院时,丁三竟意外苏醒过来了。丁三醒后环顾了一下身边巡警,立即艰难急切地抓住朱子的手臂说:
“快,快去告诉你们的孙司德孙副局长,捐款押运小分队在九龙山下全军覆没,抢,抢劫捐款的人是,是江……江公子……”
“啥,你说啥?!”朱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连连摇晃着又次昏厥了的丁三。
“人又昏球喽。”瘦猴杵着枪杆,躬着腰说:“喂,你们听到没有,他说,抢劫捐款的人是江公子。”
这下在场的巡警全都惊怔住了,好久才有人说:“不太可能吧,江,江公子他是啥人物,他能干下那种事?”
李姓巡警撇撇嘴道:“哼哼,明明亲耳听到的话,能有假吗?这年头怪事天天有,怪得无不有,人说王母娘娘偷野汉子你信不?我看也说球不准,动了凡心呗……”
在巡警们议论之时,朱子精明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看来,抗日捐款在押运途被劫已经是事实了,这是天大的事,是巨款大案,更是政治事件。可丁三这家伙,舍生忘死不顾小命地逃回报信,难道只是为了报告最后这句话?难道真是江公子作的案?要不,丁三咋不说报告专署而是报告孙司德呢?
兰溪人都知道,警察局副局长孙司德是条真汉子,他不仅为人精明正直,还与头有关系;更加其人生性疾恶如仇,在当今政府算是一位敢于硬碰硬的人物。所以近年由他经手的,兰溪破天荒地办了几桩棘手大案,一时颇得民心。由此可以想象,如果真是江公子犯下这桩惊天大案,再落到孙司德手里,那将是多么可怕的结果?
想到此,朱子不由心惊肉跳地想:天哪,这事要不马捂住,兰溪可要天翻地覆了!
“别他妈的穷叨咕了!”朱子突然向同事们瞪大了眼睛,“你们他妈的耳朵全有毛病呀,什么江公子,海公子?丁三说的是江公祠,是江公祠的人抢劫了捐款!”
“啊?”
“可是我们明明听到的是‘江公子’呀。”
朱子腾地站了起来:“那你们说说是那位江公子?难不成是专员的少爷?”
“除了他,还有谁呢。”
“是啊,兰溪的江姓人家全都穷得叮当响,穷得都卵子打板凳了,还有哪个能配称‘公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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