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算您今天把我打死,我也会报仇的,我曾经发过誓,终有一天,那些害过我们的人都会付出代价,不管是地位多高,多有权力的人,她们都会死,死在我的手里,我发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王昭仪刚要举起手打儿子,却被李淳的这番话说的心生恐惧,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儿子,李淳似乎变了,变得面容扭曲,再也不是她印象那个懦弱,什么都不争的乖儿子了。
“你先回东厢去吧,我想休息了。”王昭仪遭受了李淳的打击,她很不安,很伤感,最主要的还是她的无助。
“母亲,您原谅孩儿,孩儿都是为了您和为了还在西域受苦的弟弟,一直退后不代表永远的安宁,我不想再退后了。”
李淳一直在殿内东厢房的一间偏殿居住,却并没有在外开设府院,只因为他并没有像皇长子和福王等人那样获得皇的恩赐,更无任何的功勋,他也只能受些委屈跟王昭仪住在含冰殿内苦守岁月,在成年的皇子,唯一没有获得赐予开府的也仅仅只剩下他一人而已,或许李诵压根没想让他有自己的府邸,这个可有可无的儿子,在李诵的心里实在是一点地位都没有,这一点认知李淳他是最有体会的,但是他却根本不是那种安得下心思的人,正如他说的,他不愿只做人下人,要做的还有很多。
李淳望向不远处的宣政殿,心下升起一丝期许的意味,或许他最想要的东西在那里。
大唐后期,礼教崩溃,但是有一点是保持不变的。关于皇子开府,只有皇长子邵王李纵和福王李琦一等亲王,李诵的几个被封郡王的皇子,才可以出宫去开府,而李淳却什么都不沾,只是一个不被重视的皇子,他自然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府邸,可是他没有一天不在做梦拥有自己的府邸,那是身份的象征,恰好他最缺少的是身份。
说起李淳,他的身有着太多的可怜之处。
李淳从小时候开始常常被其他皇子欺负,说他是宫女出身的妃子生出的贱种,地位低下,自然不可与他们那些贵族之子相提并论,李淳气急,常常与他们争吵,皇帝却每每责罚他,不追究被人的过错,这在李淳的心埋下了阴影,对他来说,有一个不关心他的父亲实在不如一个陌生朋友关系近一些。李诵封了那么多的皇子,又是亲王,又是郡王的,可是唯独对王昭仪的两个儿子很是冷漠,李淳不邵王和福王年岁不差多少,论起治武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李诵却偏偏轻视这个儿子,对于王昭仪更是偏心严重,让她备受煎熬,李淳看到母亲受辱,自然心难受,日久他便抑郁于心,性格也变得阴沉许多,以至于皇帝都曾经说他实在是有失皇子的贵气,整的阴气十足,让他反感。
李淳回到了东厢,再也没出来。吴昭媛见情况不对,安慰了王昭仪几句后也离开了含冰殿,王昭仪却久久不能放松心思,她专门做了一碗安神汤,给李淳送去了,可是当她来到东厢的时候却发现,李淳却根本不在东厢里,而是偷偷的离开了含冰殿,不知做什么去了,后来她才偶然从侍女红儿那里得知,李淳近几日一直都与神策军的几个手握禁宫兵权的偏将夜夜饮酒,拉拢关系,不知他们在密谋些什么,只知道李淳最近突然变得世故了,也多愁善感了。
这下子,王昭仪的担忧又增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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