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一看拦不住,便决定带着明筝去看看。有柳眉之带路,三人很快离开上仙阁,他们各骑一匹马,向东面奔去。
街上飘着白色的柳絮,两边的树木抽出油绿的新叶,春意盎然。三骑马从树下奔过,他们哪有心情赏景,明筝望着前面街巷,扭头看着柳眉之问道:“宵石哥哥,阿福耍钱的是个什么地方?”
“叫‘同福客栈’,是在东竹街上。”柳眉之道。
“东竹街?”萧天眉头一跳,问道,“东竹街最有名的便是马戏坊子了,柳公子可曾听说?”
“听说过,以前也来看过一场马戏,是域外的蛮夷诓骗人的把戏,领着几个猴子和老虎在场子里跑几圈,你便要给他银子,着实可笑。”柳眉之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们穿街过巷,很快来到东竹街。街上寂静的很,临街的店铺门面全都关闭着,地下还可隐隐看见血迹。
“看来这里确实才发生过激斗,”萧天说道,“早上茶坊里还有人说晚夜东厂和锦衣卫封了一个白莲会的堂庵,看来是真的。”
“走吧,咱们只管救出阿福和云蘋,其他的也管不了。”柳眉之悻悻地说道。
“这不是马戏坊子吗?”明筝远远看见马戏坊子的大棚,愕然问道。
“到了。”柳眉之指着面前一家客栈,客栈不大,破旧不堪,上面四个字‘同福客栈’模糊不清,不仔细看便看不清。客栈紧邻马戏坊子,两家只隔了一面薄墙。
柳眉之翻身下马,便走进去,明筝紧跟其后。萧天环视四周,却不见里面有伙计的身影,颇感意外,紧皱着眉头,看见柳眉之和明筝都已进去,便也跟着走进去。
里面与其说是客栈,不如说是个荒废已久的废弃的园子。从穿堂走进后院,更是一个人不见,到处是一人高的荒草,碎瓦块,还夹杂着动物的羽毛等物。明筝寻找阿福心切,四处跑着找寻,回头一看,竟然只剩下自己,身边一个人也不见了。
明筝只感到四处阴风阵阵,不由紧张地扯起嗓子大喊:“宵石哥哥……萧大哥……”
“明筝……你在哪儿?”
明筝听见萧天的声音,心里稍微安稳了些,她大声喊叫萧大哥,正在她不知所措之时,身后一阵风过,明筝吓得只捂住头,便听见萧天的声音在耳畔说道:“你那宵石哥哥呢?”
明筝回过头,看见萧天一脸凝重,看着院子。
“他……他呢?”明筝一阵紧张,“不会是出事了吧?”
萧天有种不祥的预感,此地不宜久留,他拉住明筝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柳眉之带咱们来到这个废弃的园子,他却不见了,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可是刚才我还同宵石哥哥一起走的呀……”明筝一想到这里,惊出一身汗道,“宵石哥哥呢?”
萧天知道他和明筝想到了两处,他已对柳眉之起疑,但又不便解释,拉着她说道,“咱们先出去,再想方法。”
“不,既然咱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怎可咱两人回去,致宵石哥哥于不顾。”明筝坚持道。
“唉……”萧天叹口气,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妥协道,“找一圈,如果找不到,便回去再想办法。”
两人并肩向园子深处走去,一边四处张望。此时,起风了,一阵风过卷起脚下的浮土和羽毛、枯叶,旋转着飞上了半空,四周皆是呼呼的风声。明筝和萧天顶着风沙,眯起眼睛,在园子里茫无目标地瞎转。
突然,明筝看到里面有一处房子里有灯烛的光亮。她指着那处房屋,说不出话,只拿手指向那里。萧天点点头,拉着她向那处房屋走去。
两人顶着风沙向前走,明筝单薄的身体几乎被风吹走,被萧天伸出一只手臂拽着。京城每年春时总要闹几场风沙,没想到今年风沙来的如此早。
明筝突然感到脚下失重,吓的闭上眼睛,大声喊着:“萧大哥,拉住我,我要被风刮到天上了。”明筝闭上眼睛大叫,但哪里是上了天,而是入了地。明筝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向天上飞去,与此同时,一只手臂一把揽住了她,把她紧紧抱进怀里,明筝感到胸前一片温热,随后便重重摔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耳边的风声顿消。
明筝趴在地上,身上倒是没有受伤,身下土地竟是温热的,她很是奇怪,她四下张望,一团漆黑,也不知萧天跌倒了哪里,心下十分惊慌,不由大喊起来:“萧大哥,萧大哥……”
“在这里,别动……”明筝听到萧天的声音近在咫尺,她爬起身,突然听见“哎呦”一声,“别动,我在你下面。”明筝慌得不敢再动,这才明白她身下温热的土地竟然是萧天的身体。过了许久,萧天身体蜷起来,明筝从萧天身上滚到一边,她摸索着扶着他坐起身,一只手碰到地面,地下全是瓦砾石块,不由一阵颤栗。
“萧大哥,你痛吗?你摔着哪里了?”
“无妨,我皮厚。”黑暗中,萧天长出一口气,把到嘴边的*给吞了回去。
“这是哪里呀?”明筝叫道。
“我推测这是一口枯井。”萧天忍着痛,谈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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