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光头陈峰离开了那工地与陈五一起走在寻大车的路上,他依然感到雪儿在他的背后用那双深情地眼睛看着他。时光似乎永远停留在刚才那一刻静止不前。
光头陈峰这时才发觉这些日子一直为工地的事忙碌的他被一双眼睛默默盯着,只是被粗心的他忽略了,也冷落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颤。
这里雪儿泡了一大盆碗,她不停地刷,刷完碗又刷筷子,不过她这样的动作有点机械,刷碗筷的声音哗啦啦地响,她全然没听见一般,只到老曹头说看你的衣服都溅湿了,她才停了手里的活。雪儿停了手里的活,也没有顾那被水溅湿的裤子,却又呆呆地看光头陈峰临走时的方向。
光头陈峰那傻傻的样子至今停留她的脑海里,令她想入非非。现在从他那傻傻看她的眼神里,雪儿似乎已经明白一切:其实她心中的这个英雄并非对她漠不关心。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时的雪儿前几天的心中不快也顿然烟消云散。心情的愉悦使这个年青的姑娘顿然精神焕发,她洗完了碗筷,又帮老曹头收拾锅上锅下,动作要比以前快的多。老曹头看着眼前这个像吃了兴奋剂干活的丫头,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只是雪儿把一堆刷好的碗放在盛油的盆里,他才大喊不好。
雪儿这时才知道自己把刷好的碗放在油盆里,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放过去的,因为她刚才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向老曹头露出尴尬的一笑,然后腾出手来飞一般地跑了,长发被迎面的风吹起,并随着她跑的节奏起伏,随之,留下一阵咯咯地欢笑声。老曹头看着雪儿高兴的样子,他露出笑脸,也露出剩下的两个颗门牙。
雪儿一直跑着,越过那条大马路,她停在大罗河的河岸。此时清澈的大罗河河水潺潺地流淌着,河里捕鱼小舟穿梭行驶,两岸青草铺成的小路与流淌的河水同步蔓延至远方。这原本伴随着她成长的河流今天在雪儿眼里变得异常美好。只是她与父亲捕鱼的场景依然在她的眼前晃动,竹篓子里捕来草鱼活蹦着,父亲的悠然地摇着撸,发出悠长的声音,小舟如一树叶荡漾在水波上……
然而这一切都成为过去,现在她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给她一种新的生的希望。更是她一生的依靠。
雪儿走在河岸上那弯弯的小路,路边的开着各色的小花儿,空气中弥漫着清香,令她有点沉醉。她走近河滩,清澈的河水眏出了她的影子,这时她才发现黄色的褂子退了色,以致于看上去是白色的;灰色的裤子刚落脚脖子,俨然出落一个大姑娘的样了。她这时坐了下来,两手捧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时夕阳西下,河水染成了红色。可是这个姑娘没有回工棚的心,她正沉醉在梦里。此刻,也许光头陈峰正在外面跑着,也许正在回来的路上,也许……她想入非非。
这时,夜色已浓。晚风吹来,让人感到凉凉的。雪儿正坐在那里发愣,忽然从上面飞来一石头落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雪儿回头一看,她猛然一惊,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她的身后立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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