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别提了，都是不光彩的事。」大叔表示不太想在这话题上谈下去。

「那么，总有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吧。」阿刚插嘴说。

「光彩的事情吗？待我先想想。」大叔好好想了一会儿，但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光彩的事情。

妻子在家里天天捱穷，自己没有固定收入，子女都离家出走了，没房产，没积蓄。都活到这岁数了，一事无成，就是他人生最好的写照。

朝阳映照下的关都内湾，枯叶市的建筑群在内湾深处，是关都最大的岸边市区。

那经过数次扩建的邮轮码头和货运码头再也不是从前的破烂混凝土建筑和金属屋顶货仓。枯叶道馆自从由那名美国佬接，被改建成关都供电网络之一的发电厂。

再远处的金黄市，远看没有一幢建筑是超过二十年的。屹立市心的希鲁夫心，玻璃外墙把阳光反射到任何能看到它的角度，象征这海外企业的在地影响力。

人物全非，但是大叔仍然一贫如洗。

实在没什么好自豪的一生。

「喂，警察已经在调查了。」吾郎在无线电说。

前方反方向车道，就在往浅红市方向的路段上，警察已经到地封锁半边道路搜证。

搜证人员量度地上的轮胎痕迹，又纪录下摩托车被撞倒的零件位置，在四周不停拍照留证。救护员为头破血流的暴走族们包扎伤口，清醒的就向警察作口供，昏迷不醒的则抬上了担架，让比比鸟载回市区。

货车的收音正好也在报导新闻。

「今晨约四点，跨海大桥彩虹市驶往浅红市方向发生严重车祸，两死五伤，人跌出桥外，警方派出蛙人搜救，死伤者相信来自同一暴走族团体。据警方透露，事故由一辆轻型货车引起，怀疑被暴走族挑衅后作出报复。」

大家暂时都没有在无线电再说话，生怕被警察们听见。

一群社会垃圾，就动员这么多警力去拯救，值得吗？

平常暴走族引起的道路问题都叫人头痛不已了，在公路之上下车在路段央进行精灵比试阻碍交通、在社区造成极大噪音问题、在路面蛇行及危险驾驶，都是叫人把他们除之而后快的理由。

确实，被分类到毫无建树的群体，是会被普罗大众标签为社会寄生虫的。

待经过车祸现场，没有在倒后镜再看到警察的踪影，正广才拿起无线电说：「没事的，公司会保住你的，鲤鱼。你还没想到自己自豪的事吗？」

确实似乎没有吧，除了一件事。

大叔拿起无线电说：「大清早搞了一个大新闻，算一件吗？」

听罢，大伙儿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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